白助理脸上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太太,这话您别在说了,如果这种时候我还不回来帮忙,那就不是个人了。”
我叹口气。
这些年陆暻年所作的一切,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回报的。邱逸远第一时间接走了孩子。这让我们都放下了心中最重要的一块。陆驹经过这么多年的培养,现在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样子,陆暻年对陆驹从来都纵容,就是陆夫人胡作非为的时候,都没有对陆驹做什么。而白助理,看白助理眼中的眼神,分明就是陆暻年就是要他的命,他都会二话不说的把命过给陆暻年的。
心里莫名的就觉得暖暖的。
这样的时刻,我对陆暻年的思念更重,真的好想他。
白助理能看出我的心思,轻声说:“你别担心,过了四十八小时就会开放探视,如果可能还可以交保释金保释出来,不会很久的。”
是啊,过四十八个小时就能看到他。
现在算算也不过就是明天。
可是为什么会让人觉得日子这么漫长,这么难熬呢。
我垂下眼睛,神情有些悲伤,尽管早已经知道这一场风波,可是真的等到风波来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受不住。
外头响起吵嚷的声音,内线进来说是时女士又来闹了。
我看看白助理,狠了狠心,直接对白助理说:“你去处理吧,如果这一两天她不能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那么就找人让她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别给陆暻年捅娄子就行。”
白助理点点头,转身去了。
我猜不出时女士的心情,但是对她的所作所为却是可以控制的。
无论她现在是真的幡然悔悟想要关心陆暻年了,还是依旧为贺家父子摇旗呐喊,我想这些都不是我和陆暻年现在需要的。
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闭嘴,销声匿迹最好。
等白助理出去之后。我这才坐直身体,不让身体内那些属于女人的悲伤的情绪流露出来,我现在已经是am集团的执行总裁了。
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
不仅要做,还要做到很好才行。
所以在我坐上执行总裁这个位置之后,我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辞退贺莲城。
我跟白助理说:“我记得小时候我爸的工厂里面还有开除这一说呢,现在是没有了,要是有,我要做的事情应该就是开除他,而不是辞退!”
白助理扑哧扑哧笑,“他那么高的职务,被辞退其实跟开除的意思也没差多少。”
在陆暻年出事,am集团内部一阵风波之后,对外作出的第一个法令就是辞退贺莲城。这要让外人来看,傻子都知道肯定是因为贺莲城有猫腻。
虽然我知道很多人包括白助理在内的人都说让我先忍忍,毕竟现在陆暻年还没有全身而退,留在贺莲城在身边更好控制。
可是这并不是我的风格。
我跟白助理说:“他挪动公款的证据我们已经掌握的很确凿,现在没有彻底跟警方举报他,不过是因为这笔钱到底去了哪里我们还没有找到。但是就算没有找到钱的去向,他有罪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不乐意看到他,再者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如果我上台什么时候都不做,低下的人恐怕不会害怕。”
虽然让员工害怕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但是在我上任的最初,当然要这么做。
让低下的人对我有敬畏,也知道我是赏罚分明的人,这个心思活络想着左右逢源的人就要好好的掂量掂量,到底值不值得对颂先生那边卖好。
而且,“我是个女人么。小心眼是正常的!”我笑着说。
当然,女性在位于高位的时候有很多的弊端,这是带着性别的偏见,所以女性上台更要手段狠辣,只有被人称为’铁娘子‘了,才能真正的服众。
白助理点头如捣蒜,“陆太太如今也让我刮目相看。”
我哈哈一笑,当然不会告诉他,陆暻年给了我将近一年的准备时间。
我的命令下达,不仅是对集团内部的,也是对外昭告天下的。
在陆暻年被拘捕,集团的股价暴跌之后,外界得到的关于am集团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辞退了曾经的集团三把手,贺莲城。
这消息刚放出去,夏亦寒的电话就来了。
我接起来,他开口就是:“夏夏,你太任性了。”
“哈,那你觉得我做的不对?”我没忘了贺莲城跟夏亦寒其实私交是不错的。
不过现在的情形,相信夏亦寒是不会站在贺莲城的一边。果然下一句夏亦寒就说:“虽然跟陆暻年从来的风格很不一样,但是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这个时候最是需要替罪羊了。
况且,贺莲城还不是替罪羊。
他现在被辞退,要想不被外界媒体盯上都不可能,只要有媒体深挖,贺莲城的那些事情,不可能瞒得住。
至于夏亦寒说的跟陆暻年的风格不一样,那是当然的,陆暻年从来不会做这种明着打脸的事情,他会顾及到大家的脸面。可是我却是不管的。
现在我的丈夫还在警察局呢,要我顾及贺莲城的面子,这实在说不通。
夏亦寒来电话,主要就是问问孩子的情况,我说了昨天消息还没有爆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孩子送走了,夏亦寒一愣之后,就笑了,“看来我还是反应的太慢了,你做的对,这样的消息,还是不要让孩子们知道的好。”
我笑起来。
当然不能让孩子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抓的新闻。
这样的事情无论背后有多少的内情,但是这样的消息,对孩子总归是有伤害。
我能这么快速,当然有自己的成算。
夏亦寒叹口气,“我现在彻底是没用咯。”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我笑着说:“我就当你这话是在夸我了。”
“就是在夸你。”
夏亦寒话音刚落,就有人闯了进来。
我跟夏亦寒说了再见挂了电话,扭头看,果不其然是贺莲城。
甚至他身后还跟着方笙。
我心头恶寒,这两个人,还真的是到什么时候都能黏糊在一起的。
原本我还想跟贺莲城好好说的,最后能劝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可是看到方笙,我这样的心思就全部的打消了。
只有厌烦。
贺莲城看到我,近乎咆哮的吼,“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还真是怪了,“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