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冷冷的哼,是啊,对于男人来说这只不过是算漏了人心,但是对于女人来说却是要付出一生感情,甚至生命的经历。这样的结果实在太不公平,我没办法用一个良好的心态来面对。
陆暻年大概是怕我跟邱逸远这么一直的对峙下去。
他从来不喜欢说别人的事情的,今天倒是破了例。
“阿远家里是做东南亚港口生意发家的,这样的家族,跟黑道,跟全世界的码头都是有分不开的联系的。新加坡这个地方可是民主社会,这些社团都是合法存在的。”
“然后呢?”我还是鄙视着,男人无论在外面面对了什么,让自己的女人出去当挡箭牌总是令人不齐。
陆暻年有些无奈,目光随着儿女追逐萤火虫的身影飘远。声音低低的说着:“他能回来接手生意,经历过的事情多不胜数,他身上不能有弱点的。那时候他非要娶这个老婆的时候,我们就警告过他,成为他的老婆,必然会成为靶子,实在太危险。他当时非要娶,我们劝不住,就没说什么了。后来看他成天带着另外的女人出双入对,我问过他,既然这样又何必那样力排众议的娶,他说总要个靶子的。”
“没想到后来靶子并不听话,甚至出卖了他,这才有了今天的后果,他是一时疏忽,更是不了解女人的善变吧。”
陆暻年几句话就说清楚的事情,在我的脑海里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你说他带着的小蜜是他树的靶子,那佟伊檬知道吗?”
陆暻年有些伤感的说:“他还没来得及说。”
“这就是了,他根本什么都没有说。站在佟伊檬的角度,他根本就是把她娶回去就丢到一旁不管的渣男。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情对女人来说是多么的煎熬,空站着名份,可什么都得不到,丈夫在外面夜夜笙歌,几乎全世界都知道他有别的女人,对那个女人爱若珍宝,这种感觉,你们男人根本就不明白,根本就不明白!”
说着说着,我就激动起来,声泪俱下的控诉。
就像是我身临其境的到了佟伊檬那些独守空房的日子,那种看着天色一点点亮起来的感觉,再没有比那个更令人心酸的经历了。
陆暻年看我这样,吓了一跳,急忙抱住我哄:“怎么说着说着,你倒是哭成这样了呢,别哭,别哭,被孩子们看到了,看不笑话你。”
明明是这样惨痛的事情。他却还能这样玩笑着劝我,我连陆暻年都迁怒,气呼呼的说:“你包庇你的兄弟,明明都是他的错,为什么他犯的错要让檬檬来承受,她明明是最无辜的一个!”
“好好好,我不包庇他,都是他的错。”陆暻年看我越说眼泪掉的越急,只能顺着我的话说。
我还是不满意,“这种渣男。就该虐死他,虐死!”
这个陆暻年没办法赞同的说,只是劝着,“你看他现在过的那日子,已经是生不如死了。”
我想想今天初见到邱逸远的样子,倒是真的很可怜,明知道那个男人不值得可怜,可是心里还是觉得心酸。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过就是男人心里的自以为是,邱逸远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以为自己可以很好的控制两个女人之间的平衡,可是到头来,得到的,却是场面的完全失控。
他低估了女人的杀伤力。
陆暻年叹气说:“他是宫斗剧看少了。”
这几年宫斗剧横行,旁的不说,但从给男人看看女人的心思之深这方面,还是很有些作用的,连陆暻年这样从来不看电视的人都知道,女人不好惹啊。
我心里还是气茬茬的,还是为佟伊檬鸣不平,她太无辜了啊。
陆暻年不知道是不是给保姆了什么暗示。保姆这时候抱着孩子们过来,拉着我一起玩,我就是心里有再多的怨气,对着孩子们也是发不出的。
玩累了,回去洗了澡倒床就困的不成样子。
眼皮子打架了,我还不死心的问陆暻年,“你什么时候走?”
来的时候是说好了的,我跟孩子在这里呆上一周或者两周,陪陪佟伊檬,陆暻年先回去。毕竟他的工作那么忙,是没办法陪着我们在这里逗留这么长时间的。
先开始是我不舍得。
总是不想离开他身边,不过到了这里见到了佟伊檬的样子,我心底对陆暻年的不舍淡了些,怎么说呢?人不能永远只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总还是乎有些旁的事情,比如友情。我跟佟伊檬算是唯一的,不牵扯任何利益关系的好朋友了,她遭遇到现在这样的事情,我是真的心疼的什么似的,能帮她一点,我真的很愿意。
我这种不舍淡了,倒是陆暻年不舍得了起来。
半晌才说:“女儿舍不得我。”
我都有些迷迷糊糊了,“怕什么的,最多两个星期,我们就一家团聚了。”
他没有再说话,我就睡过去了。
次日一大早,我就被孩子给拍醒了,这就是住在一处的问题了,这两个小家伙,从来叫人起床都学不会温柔,直接拿着小手掌就往我的脸上招呼。
认命的起来,给孩子们洗漱,当了妈,很多事情就已经离我远去了,比如这睡懒觉,可真是完全没有的事情。
洗漱,弄好,吃早饭的时候,邱逸远就来了。
他昨晚大概是忙活了一晚上的。整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的,虽然看着挺疲惫,但是看起来却要比我昨天初初看见他的时候要好很多,人总归还是要忙一点的,彻底的休息下来,没了那个精神气,人也就垮了。
他进来眼睛先看的是孩子,见到他,两个孩子并不认生,指着他就叫:“兔子!”
不知道这样的外号。被这里其他的,邱逸远的人听到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邱逸远倒是完全没有生气,反而很喜欢似的,看着孩子,他倒是能笑出来了。
我看着邱逸远,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要等到失去一切之后才懂得珍惜,当初如果他对佟伊檬好一些,现在,他们是不是已经有了孩子呢。
这话我只是在心里说说。
邱逸远行动力很快速,说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让我带着孩子去佟伊檬的病房,决不会吓到孩子。
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只是看着邱逸远两个眼睛里面满是希望的光,我这拒绝的话,就完全的说不出口了。
带着孩子一起,连陆暻年也跟上,一起去消毒,然后进了佟伊檬的病房,之前因为佟伊檬完全是裸露的,所以不让陆暻年进来,现在佟伊檬已经有了被褥,所以,陆暻年倒是可以不避嫌。
两个孩子对消毒这些东西,完全没有不适应,反倒觉得很稀奇,嘻嘻哈哈的。
小孩子对新鲜的东西,总是好奇,显得无忧无虑极了。
倒是我还有陆暻年,一路都提着气,这种感觉大概也只有父母亲能感受。
进到佟伊檬的病房。出乎我意料的是,在佟伊檬的病床旁,竟然搭起来了一个小型的,充气的游乐场。有滑梯还有小小的城堡,看起来童趣极了。
真的难以想象,邱逸远他居然在一夜间找来了这样的东西。
佟伊檬的病房其实是非常大的,之前没有这东西,看着冰冷空阔的令人心慌,现在有了这个,倒是多了几分色彩童趣。
把孩子们往充气的垫子上一放,立马就撒了欢。
走两步都觉得慢,两个人转换成爬行动物模式,到处摸摸看看,开心到尖叫。
我看到孩子这样,心里有些涩然。这种游乐设施,其实在本市也有,我那时候没结婚的时候,在广场上,游乐场里都见过,好多孩子都在上面玩,只是我们家的双胞胎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去外面玩这样的东西。
原本冰冷的病房里充斥着小孩子的声音,将一切寒冰都能融化似的。
我目光看向依然无知无觉的佟伊檬,希望这样的改变,会让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