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外套,松开领带,对着白助理说:“将所有的控股百分之三的股东名单给我一份。”
白助理听话的出去。
我在这时才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了一杯咖啡。
陆暻年工作的时候总是很严肃,就算是此时我的出现,也没能让他松懈下来,他手里看着公司最近几天的日报表,连眼睛都没有抬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然后有些惊讶的抬头看过来。
我腼腆的笑笑,“我不常煮,你觉得味道可还行?”
寻常情况下,我是不鼓励他喝咖啡的,毕竟这东西对身体没什么好处,但是现在的情况明显不一样,他这么累,喝点这个提神也是很好的。
陆暻年放下杯子,探手过来抱我吻,他嘴里满满都是咖啡的香气,这么相濡以沫的吻法,我自然也是沾染上了。
他问我,“好喝吗?”
我推他,“别闹了,你这会儿这么忙。”
“再忙能喝上你这杯咖啡,也就什么疲惫感都没了。”
这就真真儿是甜言蜜语了。
我笑着说:“你说的咖啡跟神丹妙药一样的。”
“对我来说,可不就是神丹妙药。”他笑。
我们也不过就是这样说几句,很快白助理就回来了,然后他们就又开始繁忙的工作。陆暻年看过那些股东名单,问白助理,“现在有意向,会动摇的股东有多少?”
白助理肃着脸,“七成。”
陆暻年喃喃说:“看来是蓄谋已久。”
如果是突然间发起的恶意收购,没可能有这么大的股东倒戈,甚至是支持。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挽留住这些人,让他们不要出卖手中的股份,如果这些股份在,am就不会被人收购了去。
陆暻年又问:“如果这些人都将股份出售,那么对方会持多少股?”
化零为整,如果有一个特别强大的企业收购了这些散落在各个小股东手里的股份,凑起来,可不就是会成为一个很巨大的力量。木团叼扛。
白助理明显已经算过这个问题,他说:“百分之三十五,比您现在所持股份高一个百分点。”
也就是说,如果这些人都倒戈,那么陆暻年将不再是am集团的第一大股东。
到时候am集团就将不在姓陆,将要易主了。
这对陆暻年来说,无疑是无法接受的结果。am集团是陆家人建立起来的金融王国,在上市之前,也不过就是陆家还有几家亲戚在控制,现在若是就此易主,那么对陆家人来说,无疑就是愧对祖上的事情。
陆暻年细细的看过那些股东名单。
沉下声音说:“那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一个一个的去拜托了。”
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白助理对陆暻年的指示当然是赞同的,只是:“时间并不够。”
马上就要进行新一次的股东大会了,如果对方速度够,那么在新的股东大会的时候,陆暻年就会失去第一大股东的身份,从而被选下董事会主席的位置,到那个时候,可就什么都晚了。
我这时候自告奋勇的说:“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些。”
不等陆暻年,白助理就先不赞同的说:“你?”
面对他的质疑,我其实自己也有些心虚,但是我看了陆暻年一眼,他并没有马上制止我,我就知道他大概是不反对的,所以壮着胆子说:“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我跟陆暻年的关系,我去说,恐怕还更有优势。我当然也能跟他们许诺,有我的这层关系,他们说不定会信我。现在如果时间不够,你们难道不该先从大股东下手,重点击破,而我去对付那些特别小的,能说服的话,就是赚来的。”
我真的想为陆暻年做些什么,而不是只是坐着看。
白助理还是满脸的不信任。
陆暻年倒是赞同的说:“我看倒是可行,你现在的身份,是真的蛮合适。”
我有点欣喜。
终于能跟他一起面对这些困难的事情了。
陆暻年连夜召集了一些自己的心腹,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人,不过这些人分布在am的各个部门里,并不是都在顶楼工作。然后将我们分成不同的小组,对这些股东又进行了分类,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说服他们支持陆暻年,不要抛售股份。
我跟纪小姐分在了一组。
拿到我们需要游说的股东名单,我有一刹的震惊。
原因么,自然是我看到这份名单上打头的名字,就是夏夫人。
没错,正是夏天佑的母亲,夏夫人。
这可真是冤家对头,我张张嘴,想说我不想去面对夏夫人,但是看到周围的同事都很自然的接下了分布的名单,并且都没有任何的异议,我也就将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吞了回来。
这次想要帮忙是我自己主动提出的,现在要是提出不愿意,多少会显得有些矜骄。
我不想让陆暻年身边的这些心腹,看不起我,心里涌起来的那股子勇气顶着我不能说什么。
等安排的会议彻底结束,已经是凌晨三点,其他人离去,我跟陆暻年打算就在总裁休息室里凑合一晚。他拿过我的名单看了看,说:“怎么给你分到的人是她?这个人,你还是不要去见了。”
我知道他心里的顾虑跟我应该是一样的。
但是经过整个会议的时间,我听到那些同事各抒己见的述说要怎么去说服这些各怀心思的股东,他们都如此努力了,我哪里还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点私人感情而不去努力。
夏夫人这个人相比于他们,我还算是更了解一点。
说不定更有优势也说不定。
我这样想的,也就这样跟陆暻年说了。
他摸摸我的头,有种很欣慰的样子,然后说:“不是我不想让你去,或者打击你,只是夏天佑上次伤的不轻,你现在去见他母亲,我怕你会被刁难。”
夏天佑的伤.......
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出来混的,总是要还。
陆暻年当时发疯,把夏天佑伤的不轻,现在却又要求到夏天佑的母亲这里,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我说:“可是现在让其他人去不是更难开口,我到底是受害者,明明是他儿子先绑架的我,难道她还能对我恶言相向,你放心啦,我会尽力去完成的。”
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跟陆暻年站在同一个战壕里,面对挑战。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