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因男方出轨在先是过错方,且在婚内对女方有暴力、侮辱行为,所以处以高额赔偿。
两项相抵,房子、存款都归我一人所有。
也就是说,江哲年净身出户,什么都拿不到。
宣判的时候,王碧娥就闹了起来。可是法庭重地,哪里容得下喧哗,她这一次是被警察制止的。没办法的闹的王碧娥大概悲从中来,哭的撕心裂肺。
坐在原告与被告席上,我与江哲年面对面,直到判决结果公布,我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神情漠然,是那种看淡一切的麻木,无喜无悲的样子。他同样看到了我,只是淡淡一瞥,随之移开了目光。那种陌生的,毫无逃避的眼光让我气愤又心凉。
在他对我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之后,我以为他至少会对我抱有歉意。
但完全没有,他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好似过往发生的一切都不曾有过。甚至在知道他将一无所有的时候,他也是淡淡的,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沮丧或者挫败的模样。
这样的报复显然是失败的,我没有任何胜利的快感,甚至在这一刻怅然若失,真的就这么散了。
无论是好的、坏的,从此之后我们将再无任何关系,就这样从此陌生。
走出法院,又下起了雨,那种沉闷的感觉似乎压在心里。
何栀扶着王碧娥走出了法院,王碧娥不断的指着我咒骂,而何栀乖巧的扶在一旁,像个真正的,尽职尽责的儿媳妇。江哲年跟在他们身后,笔挺而缓慢的走着。
到此时,我是真的以为荒诞的剧情终于落幕,却远远没有估计到后来,我还会跟这些人有那么多的纠葛。
坐上车子,我的心情竟然比来时还要沉重些,原本压抑在胸中的那口郁气不但没有发泄出来,反而淤积的更多。
憋闷的厉害,所以打开了车窗,窗外的风夹杂着细小的雨滴飘进车里,丝丝的凉意很快让我手脚冰凉,我却还是固执的不肯将车窗关上。
城市的街景渐渐远去,我这才察觉到不对。
赶紧扭头问陆暻年,“陆总,我们这是去哪里?”
“机场。”陆暻年不知何时手里点上了一支烟,烟头猩红的光在风的作用下,一闪一闪的,他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我,“我要去法国出差,缺个法语翻译,你正好合适。”
“我?”我完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行程。
“难道你认为你该永远休息不工作。”
当然不是。我在心里反驳,我只是有些意外,不过我很快接受了这个安排,出去工作也好,能让我忙碌起来就好。
“可是我的签证?”我担心有问题。
前座的助理这时转过头来说:“顾小姐你就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好了。卫特助全权负责弄好的。”
陆暻年的助理姓白,白特助在am集团,那也是威风赫赫的人物,比卫翎地位还要高很多。
飞机起飞之后,我一路压抑的心情才慢慢松懈,人一放松下来,就犯困。而且这一次沾了陆暻年的光,我坐在商务头等舱里,座位实在是舒服。
不过白助理显然跟我想的不一样,下车进机场的时候,他对着陆暻年抱歉说:“陆总,私人飞机去巴黎的航线要提前半个月预定,这次事出突然,来不及所以给您定了头等舱的票。”
陆暻年点点头,看起来倒是好说话的样子。
我昏昏欲睡,身上一沉,睁开眼睛见陆暻年拿了毯子在往我身上盖。我急忙要坐起来,“谢谢陆总。”
对他,我现在虽然不害怕了,可是要做到处之坦然实在没有办法。
他说:“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你不必这样。”
照他的说法其实也对,他是陆驹的三叔,按姻亲关系算,我也是应该叫他一声三叔的,只是他的样子实在找不出半点长辈的老态,我是实在没办法叫他一声三叔。
可此时他都这样说了,我也只能从善如流的叫他一声,“谢谢三叔。”
他自己听到我这样称呼他,都流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从来都是严肃的样子,完全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度,突然露出这样的表情,看起来竟然有点可爱。
我忍不住笑了。
他也跟着笑起来。
飞机上的毯子,就算是再怎么干净,多多少少还是带着些味道。我拉高毯子想要睡过去,却被这股味道刺激的想吐。
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实在是难堪,在陆暻年面前如此,可我真的忍不住。
陆暻年吓到,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实在恶心的难受,对着走过来询问情况的空姐说:“有没有青柠檬汁,很酸的那种,我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