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喝的有点多,我也懒得解释我和温宁的关系,其实我来喝酒,不单单是为了温宁,我只是可怜自己,外表再装作怎么坚强,内心也有脆弱的一面。
我以为就此和温宁画上了一个句号了,有一天来了一拨客人,据说都是些什么高级知识分子,所以张艳特意安排我过去作陪,她说知识分子多少会比那些土豪知道收敛一些,再说你是高中生,算是我们这里最有文化的人了,说不定还能聊到一起去。
我当时没当回事,随手拿了瓶比较贵的酒就去了,结果一进包厢,我就愣住了。
包厢里有四个人,而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一旁的温宁。
温宁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所以他的表情真的是比吃屎还难看。
我的眼神很快从他的脸上扫过去了,然后笑着走到了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身边坐下了,很自然地将手里的那瓶酒启开,倒进杯里,笑着递给了那个年纪稍长的男人,捏着嗓子说:“领导,工作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那年纪稍长的男人只是看着我笑,没有接过那杯酒,问我:“我们四个人在这,你怎么知道我是领导?”
“哎呦,这还用说吗,一看您这面向就是当领导的嘛。”我笑着就把那杯酒向前递了递。
那年纪稍长的男人听了哈哈大笑,说你这小丫头是真会说话,然后就结果那杯酒,开心地喝了起来。
张艳说的对,虽然他们是来这里玩的,可相对来说还是很讲分寸的,甚至我一个人就能轻松地应付他们四个。
他们离开的时候感觉玩得意犹未尽,还说下次来的话还点我。
等我把他们送走后,便一脸疲惫地想要回休息室,却没想到已经离开的温宁又折了回来,也不分场合地点,伸手一把拉住我,然后对着我大吼:“何秋!你怎么会在这!”
我被他抓得疼,想甩开他的手却甩不开,皱着眉头反问他:“你不也在这吗!”
“这能一样吗!”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温宁对我发脾气,倒是有些吓人。
“哪不一样?”我反问他。
“你不是说你高三了吗?你不是说你要考大学了吗?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温宁低吼着质问我道。
我听了一股怨气积聚到胸口,用力挥手,将他的手甩开,微微仰着头反问他,“我怎么在这种地方?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从那个村子里逃出来后,你以为我凭什么能活下去!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温宁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他用复杂的眼神盯着我看,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的学费从哪里来!我的生活费谁给我?我这么多年我都经历过什么,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就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说完,我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