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役道:“是张小郎君,那日受小娘子的嘱咐给张家送礼,便是张小郎君接见的小的。”
周纾终于明白为何会那么巧合了,她二话不说,转身便回遇到祁有望的地方了。
“周小娘子,你怎么去而复返?”祁有望还未离去,见状,心里颇为疑惑。
周纾微微一笑:“许久未听祁四郎弹奏琴曲了,有些怀念。”
祁有望眼睛闪闪发亮,邀请道:“若是小娘子不忙着处理公务,可到琴室吃盏茶。”
周纾随祁有望到了琴室,两家的仆役上了茶、燃了香后便候在琴室外。
琴室外阳光普照,深山幽谷、碧水寒潭,风景依旧。琴室内香烟袅袅上升,香气弥满了琴室。
周纾看见祁有望腰间依旧别着她送的香囊,心里头的感觉怪怪的,——既高兴,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在滋长。
清净幽明的琴声想起,她收敛心神,伴着茶香,细细地接受起轻灵的琴声洗涤。
一曲终了,她的眼神渐渐清明,斟酌了片刻,问道:“张家状告吴家,令吴家无暇顾及其他,是祁四郎找张家帮的忙吗?”
琴弦“噔”地发出一阵急促的声响,祁有望面上强装镇静,可眼神的慌张却出卖了她。
周纾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过了会儿,内心备受煎熬的祁有望心虚地承认:“是我……”
周纾听到她亲口承认,那颗吊起的心终究是缓缓落下,她先郑重地谢过了祁有望。
祁有望哪里受得起这般大礼,忙过去拉住她的手道:“我没帮上什么忙,周家能顺利过关,都是因小娘子思虑周全,应对了过去。”
周纾这才道:“我十分感激祁四郎,只是这毕竟是周家树敌在前,是周家与吴家的博弈,牵扯了祁家与张家在内,我过意不去。”
祁有望知道周纾果然有些不高兴了,这种不高兴并不是怪祁有望多管闲事,而是自责自己恐怕会连累祁有望与张家被吴家记恨和盯上。
祁有望道:“帮你是我的事情,与祁家无关。我不忍你受委屈受累,也不希望只因你是女子,便令周家成为吴家以为软弱可欺的对象。你本就艰难,我也不想看着你在这条路上踽踽独行。”
周纾心头微震,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最后汇成一句话:“你的意思是,你伴我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