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有望瞪大了双眼:“三哥,你做了什么?”
“说了别人的闲话。”祁三郎垂眸,一脸悔意。
陈见娇听了,又动了恻隐之心,觉得他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除了私心地隐瞒了这个“别人”是在他面前的祁有望以及她阿姊之外,倒也算老实诚恳。
考虑到她如今若是将真相说出,怕是有挑拨离间兄弟俩的嫌疑,也怕祁有望多想。既然祁三郎已经知错,也没有再肆意散步诋毁二人声誉的事情,她便没有与祁有望提那事。
祁有望还以为他做了什么有辱陈见娇的名节之事,却没想到是说人是非的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道:“那三哥你也挺闲的。”
没打算再管自家三哥与陈见娇之间的纠葛,她向陈见娇打听周纾是否有过来。
陈见娇摇摇头,道:“阿姊最近都忙得抽不开身,我是跟大哥过来的。”
祁有望略失望,祁三郎这会儿终于抬眸正视她:“你难道不知道周家的事?”
祁有望心中一紧,有了不好的预感,忙问:“周家什么事?”
祁三郎看向陈见娇,带着一丝征询的意思:“我能说吗?说了是否算闲话?”
陈见娇白了他一眼,主动说道:“也没什么大事,便是茶行认为周家独占‘楮亭茶’之名,不合规矩,便强令改名。如今姑父与阿姊都在处理此事,加上姑父的身体又不利索了,落在阿姊身上的担子便更重了。”
又在心底偷偷嘀咕:若非如此,阿姊也不至于被姑母找到机会从她的手里分权,安排兄长来看顾茶园。
想到周纾被人欺负了,祁有望心头“噌”地烧起了怒火,道:“胡扯,那清河稻也是以清河为名,楮亭茶怎的就不能以楮亭乡为名了?!况且世上名茶,多数是以地名为名,怎么轮到周家便不行了?”
祁三郎瞥了她一眼,道:“清河稻是百姓命名的,而那些冠以地名的名茶也非一家的茶,周家的难处在于若是由楮亭乡所产的茶皆能叫楮亭茶,那心怀不轨之人便可借此名号来诋毁周家的茶叶。”
陈见娇没想到祁三郎分析得倒是透彻,这与她从姑父、阿姊那儿知道的差不多。
祁有望皱起了眉头:“那多简单,便以茶亭茶山的茶树为新种,新创制发明的茶叶为名,在楮亭乡之外另起一名,诸如‘周氏楮亭真香茶’、‘周氏楮亭茶亭茶’,再在装茶的包装上印刻‘周氏楮亭茶’的名号加以区分!”
陈见娇心中惊诧又有些酸涩,——祁四郎的想法与她阿姊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她脸上的笑容却十分甜美:“阿姊也是这般想的,故而前些日子便让人收集了不少地方的茶树回去钻研,若是能从茶树中找到一丝区别,那届时便可以向官府申请鉴定新茶种了。”
祁有望左思右想觉得有些不对劲,向祁三郎打听:“三哥可知茶行与吴家的关系如何?”
“哪个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