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成龙背对着她点了点头,末了宋楚宜临走的时候才幽幽又跟她吐出一句叮嘱的话:“这件事经我嘴入你耳,最多还有第三个人知道......”他毕竟是来做正事的,还是了不得的事。要是这件事被泄露出去,他这个锦衣卫都督也就当到头了,作为锦衣卫都督,居然还朝要被查的人透露消息,他就算是有十条命恐怕都不够填的。
宋楚宜自己都不知道这样重要的事能跟谁说,崔老夫人是个老封君,外头的事她早已经不管,中馈如今是交给二儿媳妇谢氏掌管,外头的事就是二老爷三老爷在管......
她坐在马车上,只觉得自己手心滑腻的叫人不舒服,拿帕子擦了好几遍也仍旧湿腻腻的难受,前阵子在船上时经常出现的那种晕眩感又朝她袭来,她才觉得有些难受,马车就哄的一声颠簸了一下,将她颠的整个人都朝后倒了倒。
幸亏马车里包着厚厚的毡毯,可饶是这样她也被颠的半天都回不了神,一下子摔倒在了后头垫着的大引枕上。等轻罗跟青莺手忙脚乱的扶起她,她才听见外头几乎要冲破天际的喧闹声。
“这是怎么了?”宋楚宜朝轻罗看一眼,轻罗立即就知机,掀起车帘下了马车,不一会儿就跟秦川一前一后的从人堆里挤出来重新回了马车,轻声告诉宋楚宜:“是崔家二房在施药,人挤人的抢,围的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所以路都堵了。”
崔家作为晋地最有名望的家族,施药布粥都是常有的事,宋楚宜点了点头,正要吩咐马车继续走,就从被风吹动的帘子缝隙里瞥见了周唯昭和叶景川,身边还跟着青卓跟含锋。
就在崔家施药的旁边的一座酒楼上,他穿着一件宝蓝色的直身长袍,腰间是米色的宽封腰带,头发都笼在一只金冠里,越发显得面若冠玉,鹤立鸡群。
他好似是在盯着崔家施药的人......宋楚宜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生起这样的念头来,心里陡然一跳,皱了皱眉终究还是吩咐秦川绕路先回崔府。不管是不是,还是要先自己回去思量一番,她不能什么事都要靠周唯昭,何况是关乎整个崔家生死存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