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是想挣扎的,毕竟是来杀人越货的,手里都带着匕首刀子一类的利器,可是划开了网他们才察觉出不对,因为这网根本不是用来网住他们的,士兵们很快就把网又收了回去,然后重重的又朝他们砸下来。
直到网上的那些倒刺扎进皮肉里,扎进大腿上胳膊上,他们才明白这些人拿着网是干什么,这些网上都装着锋利的小刀,网一拉横砸下来那刀子就跟雨一样砸在人的身上,不致命,可是一次又一次重复的砸,他们对付和躲避这些带着刀子的网就已经筋疲力竭了。
有支撑不住的纷纷放开了手,噗通一声落在水里,可水里还有一张大网-----原来原先这帮埋伏在水里的水兵也不是等着他们跟他们打仗的,是来网人的。
他们身上包裹的油布早就已经被刀子扎的破的不能再破,本来在水里呆了一晚上就有些舒展不开身体,现在又被上头的那些刀子扎的皮开肉绽,摔进冰凉刺骨的江水里就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动弹了,就像是真的已经不会再跳的鱼,一网一网的被人拉着朝岸上拉。
幸亏林胜功夫好,他像是一只壁虎一样紧紧的贴在船身上,灵活的闪躲开,看着头顶和脚底的大网狠狠地咬了咬牙。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瞎子跟花娘没有按照计划的那样出来接应他们,分明昨天才收到过匣子的信,信里瞎子还说一切照计划进行,一切如常。
可是现在本来该是一船昏睡过去的待宰的羔羊,却忽然变成了会吃人的饿狼,他狼狈的躲闪过了又一波攻击,终于觉得忍无可忍。
可是他到底还是有理智在,右当家的话还在他耳朵里,他以后是要当官的,他以后是要当官的!他现在要是一时意气冲上船去,固然能杀几个士兵,可是那半点用处都没有,因为他自己会死的更惨。
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何况现在他根本连船上究竟有什么人都不知道,那个贵人要买的那条人命在不在船上他都不知道,怎么能去送命?!
他瞅准了时机飞快的从船头转到船尾,看准了时机挑了个湍流一跃而下-----这样险急的地方,不适合用来打埋伏,那些水兵不会在这里也张网,他们原本的计划,应该就是在前头那一道平缓些的水流那里设伏,要是在这里,那些水兵藏不住,很可能没埋伏成功就被水卷走了。
幸好他赌对了,底下并没有罗网在等着他,水流虽然湍急,可是他多年来就在这里长成,他知道只要再绕过这道弯,就有喘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