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个死字可真是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李三嫂子心里一颤,仰头却不经意瞧见上头似乎在晒枕被的青莺,登时浑身一激灵,连说了好几声知道了,甩开了女人的钳制。
李三拍了拍正写信的粗矿汉子,喊了一声‘瞎眼’,那个汉子就抬起头来,警惕的看着他,皱眉用浓厚的方言问道:“怎了?”
李三砰的一下把一壶酒往他跟前一放,感叹似地问了一声:“真不准备用石头砸了啊?你说这用什么蒙汗药呢?一顿石头砸扁了不就什么都完了?你们也好跟人交差。”
瞎子不屑的撇了撇嘴,手里打开了塞子却没喝,指着那壶酒示意李三:“你先喝!”
这帮人的警惕心向来都重的可怕,李三毫不犹豫的拿起酒壶往旁边碗里倒了整整一碗,一口气喝尽了,抹了抹嘴看着瞎子:“我还能害你不成?你也忒多心了!”
匣子单手拎起酒壶往嘴里倒,一口气喝了大半壶才停下来抹了一把嘴,手里继续着动作,写完了就抓起旁边一直在桌面上徘徊的那只灰色鸽子,把信帮它脚上绑着的竹筒里一塞,扬手就把它给放出去了。
“你懂个屁!”他现在才有了心思跟李三闲磕牙,一只手捂住烧鸡的背,另一只手拉着鸡腿往下一扯,伸进嘴里先咬了一大口才看向李三:“这么多金银布匹,拿石头砸扁了我们还能剩多少?!这些镖师们也没多少能耐,我哥哥们那可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尤其是水里功夫好,凫水那是个顶个的强,跟鱼一般,在水里来去自如,一般人谁是他们对手?到时候这帮人落在他们手里,那就跟砍瓜切菜一样......还费什么劲弄那石头,闹出那么大动静,以后也难收场。”
李三仿佛不经意似的往外头看了看,点点头应和他:“你说的倒也是。这回我们这带的东西可实在是多,抢了这一笔,你们可就抵大半年收成了吧?何况还有那边给的酬劳......你刚才去信告诉大当家一切正常了吗?”
瞎子有些得意的翘了翘嘴角:“两天一报,准时着呢。有点儿风吹草动我大哥就能知道!我大哥做事谨慎着呢,我只要一天不往回传信,他就肯定知道出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