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太正听玉书说宋琰的事,见了她来就忍不住出声抱怨:“实在是没个章法,虽说是男孩子家不能整天拘在家里,可这样撒着脚丫子往外跑不着家的也不成个体统。今天是来不及了,等晚上回来,要好好说说他。”
宋楚宜心里也有些生宋琰的气,怨他没有分寸,可是却不能在宋老太太在气头的时候上说,挽了宋老太太的胳膊笑:“照这么说,我还是个女孩子,祖母不照样放着我出去撒丫子跑?祖母放心吧,我会瞧着四弟,绝不会叫他闹出事来的。”
宋老太太拿她没有办法,转念一想也就叹气摇头:“我就怕他学坏,或者是识人不清被算计了去-----你瞧瞧沈家那个,不就是被童家算计的?现在闹的鸡飞狗跳的好玩么?我晓得你疼他,可疼他也要有个度,咱们这样的人家,家风规矩乃是最要紧.......”
宋楚宜心中忧虑更甚,面上却并不露出来,笑意盈盈的应了是,一左一右的伴着宋老太太出了门。
这一趟走的很值得,沈夫人原本就和崔氏是手帕交,沈家也算是和崔家有些交情,加上有镇南王妃和李夫人在里头周旋,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沈夫人见了宋家女孩子的做派,加上前晚宫宴又曾经亲眼见到了十一公主,心里已经有八分肯了,话里话外就透露出些意思。
宋老太太放下了心头大石,回府又已经有些晚,也就忘记了宋琰的事。
宋楚宜却不能忘,回了关雎院就问留在家里的紫云:“楚洲馆那边四少爷回来了吗?”
紫云摇头,面上也不自觉的染上了几分忧色:“才刚绿衣又去问过了,玉书姐姐说是还没回来。”
这些日子宋琰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误了晚饭是常事。
宋楚宜略有些不安的单手托腮坐在南窗下,屋里如同暖春三月,她的心却不知为何直直的沉到了谷底。
绿衣几个轻手轻脚的端了热水进来伺候她梳洗净面,又给她换了家常衣裳,见状轻声安慰她:“姑娘别这样担心,四少爷不是不懂事的孩子。”
可是这哪里是说放心就能放心的下的?她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就听见青莺急匆匆的进门来,轻轻蹲在她身前说:“姑娘,罗贵那里说,今天已经去问过了,确实是那位章少爷亲自送的口信,说想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