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荣绑纱布的手法比陆疏行好多了,因为伤口在手肘的地方,避免影响平时的活动,没有绑多厚,还能进行正常的手臂弯曲动作,刚刚为了避免让沈愈怀疑,霍锐不知道弯了多少次手臂,纱布已经渗出了血迹。
难怪那么疼,压根不是因为被沈愈扯了几下那么简单。
但是好在还没渗透到衣服上,就是看起来有点吓人。
他把衣袖撩上去的一刹那,沈愈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霍锐死死压在他身上护着他的画面,眼眶立马就红了。
玻璃片扎进了霍锐的腿上,到处都是血,他甚至能感受到,血把他的衣服都染湿了。
但是他不记得。
他怎么可以不记得。
他甚至曾经一度以为这个人厌恶自己。
纱布上的那些血迹好像是什么刺一样,一下一下扎在沈愈的大脑皮层上,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头顶蔓延开。
沈愈抓着霍锐手腕的指骨泛了白。
“……怎么弄的?”他强忍着头疼问。
神色变得有些苍白。
见他这副模样,霍锐的呼吸一滞,右手立马覆上了沈愈的后脑勺,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似是安慰地摸了摸。
语气有些生硬,比平时温柔了点:“我没事。”
沈愈愣愣地任由他把自己往他身边揽,也不挣扎:“除了这里,还有其他地方吗?”
霍锐轻哼了声:“没了。我看起来像是会被人打得……”
话说一半,他见沈愈脸色真的不好,硬生生又把话给咽了进去,低下头亲了亲沈愈冒出了冷汗的额头:“就看起来吓人,真的。”
被霍锐这么一反常态的安慰,沈愈的情绪反而更加不对。
“你别哭!哭什么哭!我不是还好好的在你身边!”
“那我以后要是再把你忘记了怎么办啊?我……我去动手术好不好?把血块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