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换下来的输液管扔进垃圾桶,带上门出去了。
等人走了,输液室里又安静了下来。
这么一番折腾,沈愈又开始犯困。
本身这药就容易让人犯困,再加上他的烧还没有退,睡眠又不足。
他缩着脖子看了眼输液管,又转头眯着眼渴求地看着霍锐。
明明困到不行,但还是一副“你不抓着我我就不睡”的倔强模样。
霍锐原本燥热的心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心底有一块地方柔软了点。
他不是不愿意抓着沈愈的手睡觉,他是怕自己忍不住做点什么。
隔了半分钟,沈愈的眼皮子都忍不住打架了,他感觉到有一只手从右边的被子里伸了进来,手指从他贴着床面的手心擦过,挤进了床面和他的手心中间,慢慢地五根手指又好像不经意间挤开他规规矩矩并排贴在一起的五指。
有丝丝的麻和痒从手上传到了心脏位置。
就连手背上的胀痛都感受不到了。
霍锐半个身子靠在了床边,他人长得高,椅子也高,这个姿势不得不弓着背,手臂也都盖在了被子下面。
“快睡。”霍锐催促。
语气不太耐烦,但是沈愈从中听出了那么点安抚的意思。
他低低应了声好。
“等我醒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霍锐皱着眉哦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偏过了身。
沈愈的手心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