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半闲有些恼火,声音低沉地问道:“你是不是真让我绿了一把?”
陆羽鹤听到这句话,感觉积郁了一年的痛苦、委屈、悲伤在这一瞬间就爆发了出来,狠狠用膝盖将陈半闲顶出自己的身体,翻身下床便拾起了自己的衣服,随意穿戴好之后,这才愤然骂道:“陈半闲,你个杂种!你这一辈子别想再见到我!”
说完这句话,陆羽鹤猛然将门打开,砰的一声摔上门,走了。
陈半闲坐在床上懵了半天才回过神,细细掐算了一下时间,再想到陆羽鹤在一整年的时间里几乎都在洛桑,他立刻明白了过来,不由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慌忙穿上衣服追了出去。
陆羽鹤一怒之下跑了老远出去,直到感觉累了,这才停住脚步,慢慢地蹲下了身来,把脑袋埋进膝盖里痛哭了起来。
委屈,很委屈。
自己独自一人怀着孕,在洛桑那边孤独地生活着,期待着回国后与他相见,但没想到见面了,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是真正的难过,真正的撕心裂肺,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痛苦。
“我才不要管你的死活,我要回家!”陆羽鹤捂着自己的脸,泪水不断顺着手指流淌出来,“以后我就一个人带着可可生活,你别想见她!也别想再见我!呜……”
这个往日的天之骄女,在这一刻只如一个刚被男友抛弃了的可怜女孩。
陈半闲之所以会突然冒出那么一句话来,也是基于对自己的绝对自信,因为他每次跟陆羽鹤亲热的时候,都会锁住精气,在那样的情况下,基本上是没有怀孕的可能的。而且,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也来得太突然了一点,有些懵是正常的。
看到了蹲在路边哭的陆羽鹤,陈半闲松了口气,总算是追上了,他慢慢走了过去。
陆羽鹤略有所觉,忽然站起身来,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身就跑。
陈半闲怎么可能再让她跑掉?一下就冲了上去,手往前一探,就搂在了她的腰上,将她整个人都搂得双脚离地,重重抱到了怀里。
“放开我!”陆羽鹤大怒,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刺破了皮肉,咸涩的鲜血立刻流得满嘴都是。
陈半闲面色不改,温柔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了,嗯……是我嘴欠!你别生气好不好?”
陆羽鹤怎么可能不生气……
陈半闲又道:“穿得这么少就跑出来,你看你冷得脸色都白了。”
他将怀里的陆羽鹤抱得更紧。
“我是不是当爹了?咱的孩子是男还是女?”陈半闲又问。
陆羽鹤松开了他的手臂,默默流着泪,虽然不再大哭,但是眼泪却不断往下掉着,她很委屈。
陈半闲将她的身体扭转了过来,说道:“羽鹤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对我越来越在乎了。你是爱上我了,嗯哼?”
陆羽鹤的情绪有些崩溃,身体气得一阵阵发抖。
陈半闲说道:“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我给你诚恳道歉!嗯,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陆羽鹤垂着头不说话,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往下掉着,心疼得要命。
陈半闲紧紧抱着她,以免她被风给吹感冒了,另外一只手则不断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我只是没有想到我当爸爸了,你知道的……对这种事情,我很敏感。”陈半闲叹了口气,忽然感觉到心里有一种空虚、失落,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脑海当中不由自主就闪过那爆炸的画面,脸色顿时一阵苍白。
陆羽鹤惨然笑道:“看来,我陆羽鹤在你眼里始终只是个贱货!如果我是齐青竹的话,或许你连这个念头都不会动了吧?哈……”
陈半闲松开了陆羽鹤,猛然弯腰,连咳了几声,噗的一下,一大口黑血就吐了出来。
陆羽鹤顿时就是一愣,有些懵了。
陈半闲这是积郁得太厉害了,从千子秋死后,这口气就一直积郁着,而今再受刺激,一股股邪火攻心,这口血就不由自主咳了出来。
这样的高手,无论是体能还是心境都已经到达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一些过激的情绪,会给他的身体带来极大的伤害。
都说神没有感情。
那是因为神一带动情,就会对自己带来极大的伤害。
这也正是为什么古时候有那么多高手练功练岔了,练走火入魔了,其实就是因为这些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