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烧得发晕,身上每个关节都发酸发软,几乎是一个坐起就让他差点一头栽回去。而旁边前一天晚上还能阴阳怪气吐槽他几句的王大明,压根连眼睛都没睁开。
牧星洲坐了一会,用仅存的一点儿没烧糊的脑子想了想,然后往已经睡滚到旁边的王大明那边儿挪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就这么一点儿的距离,牧星洲就差点觉得气没喘得上了,好生地平复了一下,才蓄了点儿力气,伸手探了一下背对着自己的王大明的鼻息。
很烫,但是还有。
牧星洲缩回手,再没什么力气继续坐着,就这么仰面又倒了下去。
刚才不过是身为同类的,最后一点点的害怕孤独。不过有什么意义呢,无论是王大明,还是自己,现在活着,不过是多喘一会儿气罢了。
牧星洲仰躺着,看着上头漆黑的洞顶。不远处两只熊已经有了动静,算来也该是每日起床的时候到了。这两只熊,到了外面也是很社畜啊,每天差不多定点醒可还行。想到此处,牧星洲的脑子飘了一下,也是时候了吧,自己居然开始想这么没有意义的事情。
存粮啊,当然是新鲜吃好吃。估计这些饥饿的熊也不知道什么病毒之类的东西吧,没法理解就这么吃了他们,或许也会收获一些感冒病毒……
算了,就这样吧。
努力有什么意义呢,最后还不是跟这些天躺过来的王大明一个结局。
牧星洲烧到晕的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已经只剩下了些零星的念头,然后索性就依了自己再撑不下去的身体,就这么闭上了眼。
而后,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牧星洲以为,自己再次醒来,应该是在熊掌或是熊口中疼醒的。只是没想到,是被打脸打醒的。
砸过来的东西有点重,还带着泥块,投掷过来的力道也不轻,被疼到惊醒的牧星洲觉得自己被砸到的半边脸可能已经肿了。
伸出酸软的手,从脸上拿下了那一团杂草一样的东西,枝枝蔓蔓的刮得牧星洲脸疼。
洞口有光投进来,大约还是白日的样子,可便是有光,牧星洲也认不出这团杂草是什么。
就在牧星洲试图用自己可能已经彻底糊了的脑子去思考熊为什么要砸自己,是不是催自己去上工时,就听得旁边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咀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