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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这一路,太多的情绪在心底叫嚣着,最终又渐渐归于平静。
沈芙从前觉得,人能知道自己最终想要什么,不能辜负什么,就已经足够强大,能坦然的去面对前路的风雨坎坷。
但现在,她忽然的迷茫了。
这种迷茫始终和三个字有关:江殊同。
她越来越迫切的想知道一个答案,有时候又放任自己鸵鸟着,觉得维持当下就好。
徐子骞时不时的也会发两条短信过来,关心伤势,或者聊聊电影和生活。
沈芙大多规规矩矩的回了,如果是关心,最后还会加上一句“谢谢师兄”。
通常而言,成年人之间的疏离无需言明,但徐子骞好像感觉不到一般。
他总是能很好的把握距离,既不会让你觉得冒犯,又不会离的太远。
沈芙有点苦恼,又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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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的很快,一晃眼,沈芙的脚伤好了七七八八。
那天睡前她手机忘了静音,很早就被一个电话吵醒。
挂断后竟然也没了睡意。
沈芙索性起身,踢着拖鞋走到外面,外婆正在菜地里忙活。
外婆余光看到沈芙,奇怪道:“今天起这么早?”
沈芙“嗯”了声,搬了张板凳坐到廊下,还有点睡眼惺忪的。
“被电话吵醒了。”
“谁那么没礼貌大清早打人电话。”外婆摘了个茄子扔到篮子里,解气道:“你有没有骂他一顿。”
“没。”沈芙乐了,“就一推销房子的,被我挂了。”
她抱起一旁的年年,“您准备那么多菜干什么?”
“你妈刚才打电话,中午过来吃饭。”外婆说,“家里种的这些蔬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来一趟就多带点回去,比外头的干净。”
沈芙点点头没反驳。
外婆总是这样,一辈子为儿女忙活着,让她歇一歇是怎么也说不听的。
不如承了这些好意,让她心里头痛快。
“对了。”外婆又道:“你妈说今天接你回去住。”
她说着笑,“我估计,她是想你了,但又没拉下脸面说。”
程奶奶这时候从门口进来,听了后半句问:“谁想谁啊?”
外婆扭头瞅她一眼,“多大岁数了还听墙根。”
程奶奶笑骂一声,“青天白日的,你在院子里说话还不让听了。”
外婆直起腰,“就你歪理多。”
“不跟你说。”程奶奶转而看向沈芙,“芙丫头起这么早。”
“奶奶。”沈芙乖乖的叫人,起身道,“我去给您搬张椅子。”
“不用。”程奶奶摆手,“你自己脚还没好利索,管我做什……”
这句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沈芙疑惑的回头,见程奶奶扶着手边的柱子要倒不倒的样子。
她吓一跳,忙跑过去,“奶奶。”
“没事。”程奶奶缓了一会,摸索着在小凳子上坐下,“就是年纪大了,身体难免有点小毛病。”
“我看你脸色也不对。”外婆说,“改天让清韵带你去医院查查。”
“我自己身体我还不知道。”程奶奶敲着膝盖,“没什么大问题。”
“你别不当回事,还以为自己多年轻呢,半截都入土了。”外婆一通数落。
“好了好了知道了。”程奶奶受不了唠叨,敷衍道:“我改天去查查,估摸着是血糖有点高。”
“到这种年纪了,不就那几种毛病么,别大惊小怪的。”
“我大奖小怪?”外婆哼了声,“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程奶奶“哟”了声,“少来,我哪有你那么怕死。”
“你不怕死?”
“没你那么怕。”程奶奶说,“不就两眼一闭的事。”
……
看两人这斗嘴一时半会没停下来的架势,沈芙溜达着回了房间,听到外婆他们开始扯年轻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