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2)

“是,不然我何来神通提前等你。”有人推车,虞竣解放双手,随意甩了甩腕子:“但殿下单说了要来找我,原因只字未提。怎么,是不好写在书面的事?”

萧云奕心中点头又摇头,干脆就没动脖子:“相反,是一行字就能解决的事。只是自我遇刺后,皇宫派了不少轻功人才昼夜看守,天如布了密网一般。温河,我不确定信鸽能否到达你这。”

虞竣叹了口气:“你声音听上去很累,那刺客身后之人还没查出来?”

“刺客就像凭空出现的,没查到任何背景。一波未平,”萧云奕闷声道:“一波又起。”

虞竣心思周密,提前将书房周边的下人遣散了。萧云奕推他进去,关了屋门就疾走到案前提笔蘸墨。虞竣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殿下身边能人云集,就没有能替你分忧的?”

萧云奕边写边道:“信不过。”

虞竣转着轮子到了萧云奕对面,只看了纸一眼便道:“这是疏乐语。”

找对人了!萧云奕眸中闪过惊喜之色:“敬安侯早年守过西疆,你也在那边待过一年,我便赌你能解我的困惑。”

虞竣颔首道:“也算赶巧,家父从前爱好藏书,打了胜仗就要带一批回府。我整日无聊,学语翻阅全当打发时间。靖儿她也懂一些,不过她在西边待的时间少,辨别不出具体哪国罢了。”

萧云奕将纸面反转,好让虞竣看的清楚:“这词是何意,你直言就行,不必避讳。”

说个词有什么可避讳的。虞竣念道:“塔希古丽。”

萧云奕心中一颤。

“……”虞竣反应过来萧云奕所说的避讳指何,他稳声道:“海棠花。”

棠,正是萧云奕生母孝慈皇后的闺名。

萧云奕用手掌覆上额头,闭目道:“沈决没骗我。”

“沈廷君?”虞竣对崇明司一直保持着中立态度:“殿下还和他扯上关系了。”

萧云奕扶额坐下,打算将事情从头和虞竣梳理一遍:“温河,你可知重阳那日太子妃失踪一事?”

虞竣道:“有所耳闻,说是太子妃失足坠井,靖儿听后担心了好久。”

“当时去寻琼羽的不止我的人,父皇还允了崇明司全力辅助。”萧云奕抬眼对着忽闪烛火:“人是沈决找到的,但不是坠井,是谋害。我们将那围的严密,奇事还不曾走漏风声。”

虞竣猜测:“你肯定是怀疑沈决的,你在宫中比他熟多了,怎得他先寻到太子妃?”

萧云奕摆了两下手,示意重点不在这:“那井里不止有琼羽,还有一具死了多年,腐//化干净的白骨。”

他指向纸上所写:“头骨上刻的就是这词。”

“头骨刻字。”虞竣轻笑:“没听说过如此变//态的习俗。”

萧云奕继续道:“我问过沈决,但他只认得花一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做梦都不想梦到它是海棠花的意思。”

“所以殿下来找我确认,可惜沈决没有说谎,殿下噩梦成真。”虞竣将纸拿在手中反复地瞧:“殿下觉得它是暗示。”

萧云奕凝重皱眉:“有关白骨身份的暗示。”

“殿下,你我不如换一种思路。”虞竣怕再说下去萧云奕就要去挖皇陵了:“疏乐国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大梁所灭,是灭国,不是附属。结果,有一具刻有疏乐文字的尸体埋在大梁皇宫的后花园,还暗示着孝慈皇后的闺名。”

萧云奕接道:“疏乐造反,当年是皇叔亲自带兵,平定不成才一举灭国。皇叔劳苦功高,却葬在了返回大梁的途中。”

虞竣惋惜道:“二十年前,殿下还没记事吧。”

“实属遗憾。”萧云奕有些伤感:“我只记得皇叔的良善温和,至于他倾心研究的武学招式,只能从死气沉沉的手稿中残学想象。”

燕王战功赫赫离不了他高强的武功,他身死后,所有的武学记载已收为皇家密书,现世上除了永兴帝与太子萧云奕,恐怕没第三个人知道了。

虞竣如此想着,自觉避开敏感话题:“仔细对比,桩桩件件的确连贯不起来。”

“温河。”萧云奕话道嘴边,是难得在他身上表现,压抑不住的惶恐:“我担心,这场阴谋与母后的死,有关。”

孝慈皇后早逝是萧云奕医治不痊的软肋与痛处。虞竣思索片刻,实话实说:“确有可能。但是殿下,孝慈皇后逝于顽疾是整个太医院诊定的。您不信谁,也不能不信圣上。”

萧云奕合目:“我知。”

“还有,殿下不要嫌温河多嘴。”虞竣把纸放在膝上,转着轮子去到萧云奕身侧:“单独说到刺客还没想到,再提沈廷君,我才发觉他俩有相似之处。殿下,沈决是谁?”

萧云奕仰了下巴:“左相义子。”

虞竣引导道:“之前呢?”

萧云奕鼻息稍深,沉默不语。

虞竣微微一笑:“他也是凭空出现的。”

第40章 牵手了 “好,夫君。”

车夫驾着马车停到敬安侯府门前, 琼羽扶着碧波的手哒哒两步下了车,接应的管家忘了自己也不敢忘了太子妃长相,他看清来人立即要跪:“小人见过太子妃!”

“起来起来。”琼羽想到要见虞靖, 心情大好:“快带本宫去见你家云麾将军。”

见惯了虞靖的肃杀严苛, 太子妃温婉可亲的笑容简直灿如暖阳, 管家和见到活菩萨般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是!”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不过是多了些枯叶。管家走在前面,实在不敢得罪院口侍女,虞靖侍女抗肩上的大刀都比他高!他最多能在话中加些催促:“太子妃要见将军呢, 快去通报。”

“太子妃。”侍女抱拳一礼, 无视了点头哈腰的小老头:“将军有令, 太子妃来了无需通报,可直接放行。您请。”

虞靖的人出口每个字都带着训练有素的硬气。琼羽微微颔首走向屋门,方止步子便撞上了赶来开门的虞靖, 她抬眉浅笑:“靖姐,你指定是听着说话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