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欲冲到前去。
血池中已然明晃晃的冒出一人来,她身着大红喜服,头发也梳理的颇为整齐妥帖,只是全身湿漉漉的,感觉已经在这池子里游了不短的时间。
在场其他人面面相觑,心道练终南下去的时候,可不是这身衣裳和装扮。
厉奉离也不敢近身探看。
这姑娘连滚带爬的终于从血池中翻了出来,她刚一落地,就坐在地上一顿挤水,同时拧着头发上的水珠,长大眼睛四处打量。
她见着厉奉离,眼中一喜,忙上前拉扯他道:
“诶,厉奉离,你也在呢?”
她转身看见林千,脸上更是大喜,忙冲上前去摆弄他的手臂道:
“师父,你在这儿,徒儿一顿好找,可算是找到你了。”
她又看到稍远一点的练烁尹和段清风,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来。
她躲在林千的身后,小心翼翼问道:
“师父,那不是练烁尹那个大魔头吗?他怎么也在这,对了,他旁边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她?她是花隐山庄的人,还是四大派的人?”
林千一脸迷惑看着她,问道:
“师父?这位练姑娘,你怎么下个池子脑袋都糊涂了?我什么时候当过你师父?”
这位姑娘抬起头来,瞪着他道:
“师父,我跟你二十年,你这个玩笑,不好笑吧。”
厉奉离见她的身形样貌如此熟悉,又见她对林千如此亲切,心中暗暗吃惊道:
“这位姑娘,该不会不是那位练终南姑娘,而是贺姐姐吧?”
他上前一步,仔细问道:
“贺姐姐,是你吗?”
那身着喜服的女子转过身来,用力给了他手臂一巴掌,喜笑颜开道:
“废话,不是你贺姐姐我,还有谁?诶,我看,只有你小子还有点良心。我师父都不认我这个徒弟了,你还认我这个姐姐!有义气!!”
“贺姐姐,当真是你!”
厉奉离大喜过望,他冲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她。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厉奉离边哭边说道:
“贺姐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真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活过来。”
“啊?”
贺终南一把推开他,问道:
“活过来?什么意思?我死了?”
厉奉离擦了擦眼泪,问道:
“之前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吗?”
贺终南挠了挠头:
“我就记得我换了这身喜服,然后想去找你们来着,可后来的事就记得不太清楚,恍惚记得好像掉在了一个池子里面,再然后,就是好不容易从这个池子里面游出来,然后就见到你们了。”
她看了看不远处的练烁尹,小声问道:
“那个练烁尹表情这么奇怪,是因为我把他的传家宝喜服弄脏了吗?”
厉奉离一脸懵逼:
“这喜服是练庄主的?”
“对呀,他专门给我穿的。你不知道?就是他逼咱俩大婚啊?”
贺终南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没发烧啊?怎么说的全是胡话,什么都不记得了。奇奇怪怪的。”
她来不及跟厉奉离掰扯,心道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
贺终南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到了练烁尹和段清风面前。
她双手恭敬作揖道:
“练庄主,你大人有大量,这身喜服,我知道是你的宝贝,但的确不是我故意把它弄脏的。你看看,我也不知道是害我掉入水池之中,结果好不容易游上来,这衣服就这样了。你放心,绝对不会耽误你的吉时,你看看,新郎官也在,这亲成起来也方便!”
她一把抓住厉奉离的手腕,将他硬拽了过来,努力挤出一个用力的微笑:
“今日大婚,绝对给你们花隐山庄长脸,表现包你满意!”
段清风一脸惊呆的看着眼前之人,练烁尹更是听的一头雾水。
什么大婚,什么喜服,这都哪跟哪。
贺终南见面前这位女子虽然上了些年纪,可是容貌姣好,又见她跟练烁尹站的亲密,心道这练庄主有点本事,花隐山庄还真是美女如云。
她小心问道:
“这位……前辈吧,不知怎么称呼啊?”
段清风又好气又好笑,上前点了她额头一下:
“我是你娘,怎么称呼?”
贺终南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嘴里嘟囔道:
“我生下来就没娘,这个娘你也敢认?”
练烁尹看她的模样不像在胡闹,也上前问道:
“终南,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下了血池一趟,回来说话都不清不楚,奇奇怪怪的,连爹娘都不认识了。”
贺终南听他说到血池二字,心中奇怪,转过身看了一眼,目瞪口呆。
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死里逃生的满池子水竟然是红色的。
她一脸疑惑,问道:
“诶,奇了怪了,这怎么也叫血池?花隐山庄连血池都有吗?普天之下,不是只有灵虚梧在的灵虚山,才有血池吗?”
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林千冷不丁发声道:
“此处就是灵虚山。”
贺终南大吃一惊,她如临大敌:
“此处竟然是灵虚梧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