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罢罢,我先探探你的路子,再想如何教你才好。”
段清风正要试招,却发现练终南还在一旁伫立,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她皱了皱眉头:
“终南,为娘有正经事要做,你先走吧。”
练终南嘟囔着嘴,赌气走远道:
“行行行,知道了,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这样,只要你要教人,就一定让我离的远远的,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看来她此前也是在此事上吃了不少的闭门羹,难怪没有抵抗什么,就痛快的走了。
眼看她逐渐远去的背景,厉奉离莫名的有些心酸。
他转过头去,见到段清风一脸惋惜之情,也甚是心痛的模样。
“师父,我可否问一句?”
“你是想问,为何我放着现成的女儿不教,反而要教你是吧?”
厉奉离点了点头。
这的确是他内心的疑问。
段清风叹气道:
“万物皆有所长,终南是没法承接我的这身衣钵的,说起来,也算是造化弄人,她五行特殊,天生与我派功法相克,若是贸然相习,只怕有性命之虞。”
“可是她不是学了风雷诀?”
段清风一脸惊诧的看向他:
“你竟然知道她习了风雷诀?”
厉奉离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是她自己说的,我还以为她资质甚佳,不管修习什么都能得心应手呢。”
段清风释然道:
“终南体质特别,就算是风雷诀,也不过是……”
她说到这儿,忽觉自己失言,忙掩住嘴道:
“诶,你看看好端端的,怎么都去说那丫头了,行了,你有多少底子,权且先放出来,让我看看你的底子,再行打算。”
厉奉离之前已经在水井边试了试,发现自己之前的天姥修为早就已经全数殆尽,根本使不出来,自己如今跟张白纸没有区别,反而可以放心大胆的与段清风交手,不怕被人瞧出路数来。
他上前近身,与段清风交了几手,对方没有嫌弃他没有根基,反而连连赞许道:
“好好好,你这小子,果然根骨奇佳,果然是我派的好苗子。”
段清风试炼妥当,正要教训他两句。
厉奉离却因为此信揣在身上,唯恐夜长梦多,于是暗里耍了个小心眼,在侧身之时,故意将手挪开,怀中所揣之物自然应声飘落。
他见状,故意“诶呀”一声,大叫不好。
这番动静如此之大,段清风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见了。
她见地上掉了封信,又见厉奉离一脸慌张的模样,询道:
“怎么了,此物乃是什么重要的书信吗?”
她自地上拾起,正要送还给他。
厉奉离趁机进言道:
“师父,其实这封信是要给您的。”
“给我?”
段清风将这信札的四周仔细端详了一下,愈发惊讶。
厉奉离赶紧解释:
“师父,此信乃是刚刚进庄的那名白焰教使者风狄生让我转交给您的。您千万不要误会,我与他素不相识,可是不知为何,他非要我转交此信给您,而且听那个意思,好像这信的主人与您颇为相熟,我本来不愿意接收此事,可随即一想,如果真是师父您的故人所托,而白焰教在山庄内部举步维艰,其他人根本无法做到此事,说不定反而会误了事,断了您的联系,所以,我这才斗胆接了此物。”
“接到这信之后,我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交给您,可刚刚这信掉落出来,恐也是天意了。”
厉奉离这番话半真半假,虚虚实实,可听起来全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人很容易相信。
段清风倒是没有怪责他,反而只是愈发困惑道:
“我跟白焰教的人,更是没有一点关系,他们送信给我,干甚?”
“风狄生说,您只要看了此物,便知晓其中含义。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段清风手指轻柔的打开信札,抿嘴笑道:
“好,今日倒是来了桩稀罕事,我倒也看看,白焰教还能写些什么给我?”
她打开信纸,一字一句读了下去,可是面色却愈发暗沉了下来。
读到末尾之时,更是愣住了神。
厉奉离观察她此番行径,心中已经洞察了三分。
看来风狄生所言非虚,这信上之意,段清风果然看的懂。
他正要询问,段清风突然缓过神来,急忙问他:
“这信还有谁知道?”
厉奉离不敢隐瞒:
“师父,小姐刚刚不小心撞见了我,将这信夺了看去,可是她不认识几个字,说的牛头不对马嘴,风狄生也曾说过,这信除了您,其他人拿到手也看不明白,所以,我也就没有当回事……”
段清风恍然大悟:
“她刚刚与你撕扯,就是为了看这信?”
厉奉离点头:
“不错。”
段清风的手紧紧拽住信纸,满脸愁容道:
“坏了,这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