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一旁的练终南突然小心翼翼的唤道:
“娘,你怎么来了?”
厉奉离这才发现,自远处飘然而至一位身着青衫的女子,她眉目清秀,身姿轻盈,一望即知是修为在身的高手。
她气质淡雅,神韵柔和,令人观之若亲,心生好感。
待到她近了此地,厉奉离这才发现,自己刚刚闻到的那阵沁人心脾的香味果然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他心中默默思量道:
莫非她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段清风。
此人之前在仙门各派的口中,早已身故,人虽不在,可却留下了她的传说。
此人,就是令练烁尹痴心不悔,苦等二十年也要向四大派复仇的渊源所在。
也正是因为她,四大派这才遭逢大难,花隐山庄也才会被练烁尹一把火烧掉,自己也才会来到此处。
练烁尹之前曾经当着林千的面说过,段清风与贺终南长的极为相似,所以他才会煞费苦心,将贺终南留在花隐。
厉奉离想起这些,不由得定睛一看。
这女子的面容的确与贺终南有七八分相似,不过她年纪见长,看的出来不是年轻女儿家,只不过驻颜有术,所以未见明显的疲态。
她气质风雅,面容柔和,与一言不合就与人大打出手的贺终南比起来,颇有名门大家的风采,不是一池之物。
厉奉离仔细端详着她,不由的竟晃了神。
练终南在一旁小声言语道:
“你若是继续这样看着我娘,只怕我爹知道了,会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她这话说的本是小女儿心态,自然是带了些愤懑之情,听起来又像撒娇又像埋怨。
段清风听了此言倒也不恼,只是轻轻柔柔的说道:
“终南,你又闯了什么祸?为何又在这里欺负人?”
练终南抬起头来,忍不住辩解道:
“娘亲,又是谁在你的面前瞎嚼舌根,我看咱们庄内这些下人,真该好好整顿一下了,我明明是帮人,怎么说我是害人呢?倘若不是我出手,他现在还在刘护卫手下受苦呢?”
段清风看着她,眼角似笑非笑,轻言细语的说道:
“哟,怎么回回都有年轻英俊的小后生被你救下,倘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咱们庄内收藏了这么些好人物呢……”
练终南羞红了脸,忙迎上前去堵住她的嘴道:
“娘,别瞎说。”
“怎么,被我说中了。你这到底是见义勇为,还是喜欢收藏美人?难怪人家都说我花隐山庄养了个祸害,方圆百里之内的好人家都搬了家,生怕自家儿子被你看上了。”
她教训完毕,又转过头去看了看厉奉离,仔细端详起他的容貌来。
厉奉离见她是前辈,不敢造次,将眼神移向一边。
段清风笑道:
“这位小兄弟不知如何称呼?”
厉奉离不敢告知真名,只得胡乱搪塞道:
“在下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村里人都唤我叫阿离。”
段清风睁大眼睛:
“你这周身的气场,倒也不像是穷乡僻壤养出来的,我当你是个富家公子,却原来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人。”
练终南得了机会,在一旁不依不饶的接话道:
“娘亲,他刚刚当着我的面说,他是天姥的人。”
“天姥?”
段清风皱起眉头,她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了。
厉奉离没想到她居然记到现在,连忙摆手否认道:
“刚刚不过是顺口胡诌了,算不得数。我家中贫寒,自小为了糊口饭吃,到处顺手牵羊罢了,无门无派,只不过为了遮掩自身,这才胡说罢了。我本就跟四大派毫无牵连,跟天姥更是没有半点关系。”
段清风见状倒也没有过多追问,她上下打量了好几眼,突然问道:
“既然无门无派,可有兴趣入我门下?”
厉奉离没想到自己鸿运当头,竟然入了段清风的法眼,他一时错愕,正不知如何是好。
他看了看一旁的练终南,不知究竟是拜了这个师好,还是不拜的好。
更何况,练烁尹是堂堂花隐山庄庄主,与自己更有深仇大恨,厉奉离一想起他,不由的恨得咬牙切齿。
他决定拒绝。
厉奉离拱手言谢道:
“多谢夫人美意,可恕在下难以从命,实不相瞒,我对练烁尹练庄主没有半分好感,他的门派,我是决计不会加入的。”
段清风哈哈大笑道:
“我收徒弟,与他何干?”
厉奉离心中一阵奇怪:
“您不是要收我入花隐门下吗?”
段清风大手一挥,淡定言道:
“他是他,我是我。我既然要收你,自然是做我素手真人段清风的徒弟,与花隐没有半点关系,与他练烁尹更没有半点联系。”
厉奉离彻底犯了糊涂。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