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对她赞许道:
“好,你这件事办的不错。”
田止妙忙恭顺言道:
“谢谢爹爹抬爱,女儿部署许久,就是为了今日一战,爹,权且把心放下,我敢担保,就算在场有人要死要伤,也决计不是我们灵虚梧。”
“此话怎讲?”
田止妙侃侃而谈道:
“练烁尹虽然人马众多,可是他心高气傲,不按常理出牌。若是普通人的性子,此刻早已出手,他拿着最好的牌,可沉得住气,就跟猫捉老鼠,与林千还有四大派这些人磨来磨去,就是不给个痛快,为何,——”
“不过因为他喜欢罢了。”
“他生性就是为了喜欢二字而活,喜欢便是做一切的理由。”
田中云没想到田止妙如此了解练烁尹,静静的继续听了下去。
“所以,他如今最想折磨,视线最集中的人,不是我们。爹,你怎么不想想,贺终南是被我所杀,若真是要替她报仇,第一个该死的就是我,为何我竟然能活到现在。练烁尹根本不在乎是谁杀了贺终南,他在意的只有他那些陈年往事,所以林千也好,当年大婚逼死段清风的那些四大派的人也罢,这才是他真正要对付的人,也才是他的目标。”
屠小云似乎一直云淡风轻,根本没有听她父女俩的这番对话,此刻却轻飘飘的说道:
“当年四大派逼死段清风的时候,你爹也在场。”
田中云没有吭声。
田止妙瞪了他一眼,可惜对方是个瞎子,感受不到。
“你怎么知道?”
屠小云冷笑一声:
“我也在现场,亲眼所见,怎会不知。”
田止妙这才明白,原来田中云和屠小云也脱不了干系。
难怪今日也被练烁尹设计到了此处。
田止妙停下话来,思衬妥当。
林千上前一步,突然对练烁尹言道:
“今日不过是我们二人的场子,与其他人无关,不如你先将其他各派之人都散了,我们俩对战个痛快!”
练烁尹此刻养精蓄锐了不少,眼睛明亮,看起来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他冷笑一声: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今日是你我的场。”
他的眼神环视了一眼的在场诸人:
“若论要死之人,这在场的人里面,有些人,比你更该死。”
练烁尹突然出手,对着田中云就是一攻。
屠小云的位置离他最近,防备心最重,一直处于丝毫未敢松懈的状态。
此刻听到他的动作,以为是向自己全力攻来,可后来发现目标不是自己,这才将心放了下来。
田中云是何等老辣之人,练烁尹虽然出手的突然,可是田中云到底是几十年的老底子,当即全身而动,准备迎战。
他功法虽起,全身贯注,却丝毫没有发现危险已经向自己逼近。
练烁尹还没攻到面前,田中云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剧痛。
他转过头去,却看见田止妙拿着青央刺,冷冷的看着自己。
田中云感觉心中一阵绞痛:
“你,你怎么会有?”
他虽然功力深厚,可也抵不过青央刺这一击。
田止妙看了看手中的青央刺,这可真是件好东西,就这小小的一柄青央刺,取了多少人的性命。
练烁尹停在不远处,表情复杂。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说话。
田中云倒在地上,他伸出手去,似乎想抓住什么。
田止妙看着垂危之际的他,冷笑道:
“爹,难道你一直不明白我为何想杀你吗?”
“当然是因为你对我不好啊。”
她看了看视线已逐渐模糊的田中云,慢慢说道:
“就算我不出手,练烁尹也会要了你的命,死在我的手上,总比死在他的手上强,青央刺见气封喉,是天下最强的毒刃,也是用气修炼之人最怕见的邪物,如今,我用此物了结了你的性命,让你死在田家人的手里……”
“也算是我这个当女儿的人,为你尽的最后一份孝道了。”
在场其他人,都曾经见到田止妙这个小丫头的狠毒。
可如今看到她居然手握青央刺,结果了自己的亲爹,都还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田止妙却抬起头来,轻轻的看了一眼练烁尹,笑道:
“练庄主,别装了。你送我这柄青央刺,为的,不就是让我今日大杀四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