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喜服可是练庄主的心头之物,他素来藏在密室之中,只在自己修炼时用心参详,旁人连碰都碰不到。我焉能有穿它的道理?他如此爱惜这件物品,如今却愿意为了你拿了出来,有此可见,你在他心头的地位,实在是卓然不群,远超这些庸脂俗粉……”
贺终南见她话中有话,心头也气愤的很。
她一向是个牙尖嘴利的,也不甘示弱的回呛道:
“他身边的庸脂俗粉?好像也没其他人,就你一个吧。你倒是自我定位的挺明白啊。”
田止妙没想到她如今气焰如此嚣张,冷笑一声:
“贺姑娘,我劝你别高兴的太早。我跟着庄主的日子不短,自然知道他不是普通人的习性。他若是高兴起来,将你捧到天上也不为过,可是若然有朝一日触怒了他,只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告诉你,你今时今日这般境遇跟我半点关系也无。若真要追究起来,难道不是你自己勾三搭四……”
贺终南讲到这儿,突然觉得这话有点难听,于是止住了舌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田止妙似乎毫无触动,她双眼直直的看着贺终南,似怒非怒:
“怎么?我勾三搭四碍着你什么事了?”
“不可理喻。”
贺终南觉得纳闷,自己是不是和姓田的这家人八字不合。
她哥哥田止息率先跟自己结下了梁子。
跟着是她爹田中云。
现在又轮到这位田止妙。
灵虚梧上下都跟我犯冲是吧,来一个打一双。
贺终南想到这儿,不由的直摇头。
不过,还有一位,好像那位跟自己关系还行。
贺终南不知怎的,突然脱口而出道:
“你们灵虚梧好歹也是名门正派,为何一个一个心术不正成这样。明明是自己无理在先,怎么什么责任都能往其他人身上推!难道不会反思下是不是自己的过错吗?喔,也是,我看你们灵虚梧除了那个叫冷宁宁的,也没几个正常人。你们田家人就更是如此,从你爹到你哥,再到你,简直一脉相承,难怪是一家人!”
田止妙起初还能气定神闲,可是当听到“冷宁宁”三个字后,突然怒发冲冠,面色再也稳不住了。
她哗然变色道:
“你说什么?!你居然认识她?”
贺终南见她对自己责骂自己的家人毫无反应,反倒是对冷宁宁这个人莫名的敏感,心中也觉得称奇。
她故作冷静的顺着田止妙的话头继续说了下去:
“不错,我起初见了她,还心想你们灵虚梧总算出了个好人,没想到,还真就出了这么一个而已……”
田止妙恶狠狠的上前顺势拉住她的手:
“你在哪儿见到她的?”
“哪儿?不记得了。”
田止妙从未如此刻这样失态过,之前名门淑女的模样荡然无存。
她紧紧抓住贺终南的手腕,焦急问道:
“冷宁宁那个贱货跟你说了什么?!她有没有说我……”
贺终南猛地一甩她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腕脖。
“她说你?你可真是太瞧的起自己了,要不是亲眼见识你这位本尊,我怎知世间还有你这样的奇葩。人家冷宁宁长的比你美,功法修为比你好,为人品行就更不用说了。你跟她比,只怕连她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你住嘴!”
田止妙似乎被她戳中了痛处,面目狰狞,表情扭曲,竟不由得向她掌掴而来。
只是这巴掌还未到脸,已经被贺终南顺势拿住。
“你讲不过道理就打人?!我告诉你,你惹错人了。我贺终南从小打到大,论打架,我是你祖宗!”
贺终南还未发功,只是借力一推,就将田止妙推出一丈远。
田止妙稳住下盘,这才没有踉跄倒地。
她抬眼看了贺终南一眼,眼色愈发清冷:
“你怎么会识的她?”
“我俩性情相近,脾气相合,玩的来有什么可奇怪的。只不过倒是你,怎么会对她有这么大的仇恨?说起来,她在你们灵虚梧辈分也不低,有点地位。”
田止妙的眼神似乎晦暗了不少,她咬牙切齿,似乎对冷宁宁有铭心刻骨的仇恨。
“那个贱货,我跟她的仇,不共戴天。”
她看向贺终南:
“既然你跟她玩的不错,那就说明你也跟她是一路人。我今日先杀了你,再杀了她,也算一了百了。”
田止妙缓缓立直身子,似乎就要向贺终南攻来。
贺终南心中好笑。
练烁尹还说自己是精挑细选的好日子好时辰,如此看来,这老黄历果然信不得。
自己今日不过试了身喜服,就引得杀机震动。
如果是明日正式大婚之时,岂不是要花隐山庄血流成河?
这是个什么隐喻现身。
她沉下一口气,罢罢罢,先打赢眼前人再说。
贺终南冷静观察着田止妙的一举一动,决定就当先热身了。
她已经跟田止息交过手了。
如今想看他这位绿茶附体的妹妹,究竟有何真本事。
是否能从自己手上走过几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