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隐山庄?闻所未闻。
风狄生摇了摇头:
“从未听过此地……”
冷宁宁叹道:
“此处甚为隐蔽,想必你也是不知晓的。”
“莫非,这花隐山庄和我师父以及师姐的失踪一事有关联?”
冷宁宁再三环顾左右,小心翼翼的又近了一步。
“花隐山庄乃是最近十年才暗暗壮大的一个秘密组织,它虽然名头不大,可是手段可极为毒辣。此山庄行事作风有个规矩,不理小卒,只问头领,所以,这仙门各大门派的掌门,只怕它私下都是已经接触过的。不管是设局相骗,还是拿住把柄,总之,只有能够让对方言听计从,他们从来都是不惜血本。”
风狄生听到这里,愈发困惑:
“师父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林千虽然管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浮云派,可是论起人际交往,消息灵通,绝对不在四大派之下。
一般的小道消息,他基本都会给贺终南和风狄生透上一二,可是花隐山庄这四个字,却真是守口如瓶,一次都没有提过。
究竟是林千没有打听到,还是他有别的疑惑。
风狄生当下也没了底。
兴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冷宁宁悉心安慰道:
“花隐山庄虽然手段狠绝,可是却也要找准弱点,才能下手。想必是你师父他为人正直,让那些人无处可攻,所以这才迟迟没有找上门来。”
“如此说来,这次绑走师父和师姐,就是花隐山庄做的好事?”
风狄生对其他诸事皆不太关心,如今只想寻到自家人的下落。
冷宁宁颔首点头:
“不错,我之前跟踪沈治,发现了他就是花隐山庄中人。此番来到求仙台大会,想必也就是奉了山庄的命令,存心搅局,弄的仙门各派不得安宁,尤其是四大派。”
风狄生恍然大悟:
“所以,沈治这才绑走师父和师姐吗?为的就是怕我们浮云坏他们的好事?”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怎讲?”
“花隐山庄筹谋多年,早就对盟主之位虎视眈眈,可是更重要的是,仙门自有这联盟制度以来,虽然其他各派也对四大派这轮流坐庄的形式不满,可是不能否认的是,四大派的确也算是很好的履行了使命,这圈虽然转了很多趟,但是的确从来出过岔子。虽然也有些不服的,可是的确叫四大派控制了下来,所以这才得以安稳长久。”
冷宁宁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我想,花隐山庄想扰乱求仙台大会只怕不是终极目的,为的恐怕就是挑起仙门各派内斗,瓦解四大派的阵营,从而搅动的天下大乱吧。”
风狄生想起之前掌门议事会上,沈治对四大派的种种行径,当日自己只当他是因为私人恩怨对四大派皆怀恨在心。
如今叫冷宁宁点破,方才明白他竟然存了这份心思。
风狄生感到全身冷汗直冒。
他上下打量了冷宁宁一眼,对方气定神闲,神态自如,没有丝毫诓骗之意。
这位大师姑的厉害,他之前倒也是领教过的。
对方毕竟混迹仙门多年,不但风光了几十年,还曾创下了白焰教的这门家业,手段和本事自然不是他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如果换了个其他人来同自己说这番话,恐怕风狄生的内心还会有所怀疑。
可是冷宁宁——白焰教母,她老人家亲自来禀明此事。
风狄生倒是不怀疑这个花隐山庄的确有如此大的能量了。
他踯躅了片刻,恳切说道:
“还望师姑明示,既然如今花隐山庄牵连此事,沈治此人恐怕帮手众多,布置充分,我该如何行事,才能救出师父和师姐呢?”
白焰教母哈哈大笑道:
“你这孩子当真是有意思,你这话竟然还来问我,如今他们都在沈治手中,你自己前去盘问沈治不就可以了,对着我这个老婆子有什么主意可想?”
风狄生愣了一愣。
这回答也太过直接了吧。他迟疑片刻:
“非是在下胆怯,只不过,这沈治的深浅未知,只怕是贸然前去,反而误事,若是伤及师父和师姐的性命,我是百死难辞其咎了。”
白焰教母看了他一眼,轻轻说道:
“既然如此,我帮你指条明路。你如今是拿着金饭碗,却还在要饭啊——”
“嗯?此话何意?”
“雪中仙。”
白焰教母意味深长的吐露出这三个字。
风狄生这才惊觉,原来自己体内还藏着一枚雪中仙。
白焰教母慢悠悠的说道:
“当日走的急,还未与你细细说过这雪中仙的妙处,此物的神奇之处只恐你还体会不深,我因为与它相处了大半辈子,所以还颇有心得。总之,有它护体。你一时半刻是死不了的,更何况,你修炼的乃是浮云功法,与我如出一辙,雪中仙到时候可让你的功夫扶摇直上,不要说你师姐呢,只怕四大派那几个老匹夫都奈何你不得。”
风狄生听到这儿,心中一怔,想起了上次出现的那位镜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