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治说的斩钉截铁,在场的诸位掌门几乎都要点头称是了。
虽然八卦看的热闹,但是没人愿意主动惹祸上身,此刻大家都憋着好奇心,也没人敢深入问一句。
可惜此处除了诸位老古板之外,偏偏还有个贺终南。
她冷不丁的发话问道:
“哇,九真山的那位道友,这位朋友直接污蔑你家掌门跟人私奔,你居然都不反驳他,岂不是坐实了这桩事吗?”
贺终南此话一出,其他掌门心里几乎笑出声来。
明明在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是迫于四大派的面子,没人敢接话茬。谁知这位小姑娘不知道脑子太聪明还是太不聪明,居然就这样当面捅破了窗户纸。
如今九真就算再要当视而不见,估计也瞒不过去了。
台上的九真山代表萧白衍脸色难堪,此事来的突然,他自九真出发的时候,门派之内早就乱做一团。
梅若雪离开九真山游历的时间颇久,根本无人知道她和掌门是什么时候再续前缘的。如今竟在要接下盟主之前的紧要关头,两人就这么携手跑了,留下一地烂摊子。
门派之内,掌门夫人还在大吵大闹,三天两头寻死觅活。这边,他怕影响求仙台大会的进程,这才专程特地赶过来,事先告知其他三派,以免再生茬子。
如今此事好不容易平息,可是竟然叫这二人当场搅局。
萧白衍气得恨不能当场把这二人碎尸万段。
他正要发作,一旁的厉天涯倒是发话了:
“此事真假还未知,就算是真的,也是人家九真山的家事,犯不上上今天的台面。”
他虽然日常是个和善的胖子,可是此刻目光却牢牢锁住了沈治,上下打量道:
“这位——不知如何称呼?”
沈治行礼作揖道:
“在下乃是挂名的宣城山弟子,受了宣城山王掌门嘱托,来到此地。”
宣城山?厉天涯与田中云对视一眼,又瞥了一眼旁边一直未发话的洞宫山掌门屠小云。
屠小云自刚刚开始,便一言未发。
宣城山与洞宫山渊源颇深,日常有些老交情。
可是这两处离灵虚梧和天姥山都不近,所以日常没有什么往来。
如今听到宣城山的名号,又见到此人不过是挂名弟子,难不成是洞宫山假接他派之手前来发难?
兴许是这二位的掌门的眼神太过明显,屠小云淡然一笑,缓缓言道:
“田掌门,厉掌门,两位难不成以为此人是我派来的?”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宣城山的确与我派上一辈有点渊源,可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我接下掌门之职以来,便鲜少走动。如今的那位王掌门与我更是半点交情没有。至于这位沈公子,我更是从未见过。”
眼见屠小云火速撇清了自己与这件事的关系,厉、田二人虽然震惊,但是又不太意外。
屠小云为人最是谨慎,平时四大派的诸事也是能不插手就不插手,从来置身事外。
他心性淡薄,素不爱出风头,日常只是扎在洞宫山,勤修苦练。
今日之事,倘若不是宣城山这个名字,的确也丝毫牵连不到他的身上。
沈治此刻倒是坦率,他拍了拍手道:
“屠掌门所言不虚,我的确从未与他见过。”
萧白衍气得要命,此时忍不住插话:
“那你与我们九真也素昧相识,为何今日存心污蔑,要与我派为敌?”
“萧道友此言差矣,我们今日汇聚此地,皆是为了选举盟主一事。你们四大派长期以来同气连枝,坐拥仙门最强势力,大事小情皆有你们四派一力定夺,旁人连嘴都插不上——”
沈治顿了一顿,忽然目光一转,用手指向一侧的贺终南:
“贺姑娘,我这话可有说错?你们浮云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吧。毕竟,四大派刚刚才借你们的手,铲除了盘踞已久的白焰教,消除了心头大患。可是据我所知,四大派丝毫未将你们浮云众人的性命放在心上,甚至将铲除白焰教的功劳全数揽在自己身上,至于你,还因为不慎打伤了田掌门的独生子,惹得灵虚梧上下众怒,发了追杀令,要取你的性命呢……”
此话一出,在座其他各派掌门皆毕哗然。
毕竟当初厉、田二人拿着半卷残符上门找林千对质之事颇为隐秘,并未大肆宣扬,后来林千派贺终南和风狄生二人混入白焰教中一事也从未对外说出,后面四大派大张旗鼓入了灵渊谷灭了白焰教一事,倒是天下皆知。
所以其他各派并不知道,铲除白焰教一事竟有浮云参与当中,更没有想到四大派还要妄图人家门派之人的性命。
一时之间,不由得议论纷纷。
贺终南突然被点名,也觉得甚为奇怪。
她虽然对灵虚梧的田中云没什么好感,但是此刻沈治贸然将此事抬出来,明显就是借机有意发难,要对付四大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