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了一愣,贺终南方才说道:“那敢问一句,按本门排序,我们该如何称呼您啊?”
白焰教母感慨一声,言道:“你们的师父林千乃是我师父闭关之前收的最后一个出了师的徒弟,我乃是他不挂名的大徒弟。若硬按辈分的话,你们该唤我一声‘大师姑’。”
贺终南和风狄生已经被这连番变故惊的彻底合不拢嘴,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纠葛。若这白焰教母也是浮云中人,为何从来未听师父说起过呢,她方才说是不挂名的大徒弟,这不挂名又是何解?
他二人正要细问,院门外传来了白稷的声音,他大声唤道:“还望老夫人手下留情,勿要伤了这两位朋友。他二人都是公主的贵客,有言语冲撞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原来是刚刚击碎石凳的声音吓着白稷了,他虽然还是踌躇了半天不敢冒失冲进来,可还是壮着胆子喊了这一嗓子,感觉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贺终南与风狄生方才想起自己已经进来半天了,怕待的太久,引起白稷的怀疑。
于是只得大声回了一句:“白护卫,我二人没事。只是与老夫人聊的投机,所以耽误了些功夫,你且等着,我们马上就出来。”
这厢,贺终南上前一步,小声对老妇人耳语道:“大师姑,今天不方便说话,待这一两日晚间,我们找个机会再来寻你,有些要事要与您相商。”
那老妇点了点头,挥手示意让他二人先行离去。
贺终南与风狄生方才出了门。
出门一望,却见那白稷守在门外一棵大树下,整个人吓得脸白如煞。
贺终南走上前去,故意笑话他道:“白护卫,何故吓成这样?进去的是我们又不是你。看你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进这院子的是你呢。况且这院子里普通的很,你何至于弄得像里面有猛兽一般?”
那白稷心有戚戚焉的答道:“贺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家公主曾下了死命令,她手下之人谁都不许靠近这座院落半步。有违令者,家法伺候。轻则挨板子挨鞭子,重则丧命。我今日将你们误带来此处,已犯了公主的忌讳。若是你们二人在此出了什么事,让公主知晓了是我带的,我就是有十条命,估计也不够死的了。”
风狄生奇道:“有这么严重?我们方才只是与这院落的老妇人随意闲聊了几句而已。我看那位老者甚是和蔼,并不像你所说的这般吓人啊。”
白稷苦笑了一声,答道:“风公子,万事有道理。须知这世上的事,还是不要只看表面的好。”
说完,挥着折扇,拖着他二人去了下一处。
贺终南总觉得白稷话里有话,可这人言语间狡猾的如同泥鳅似的,她旁敲侧击的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所以然来。
不理会他二人在旁边插科打诨,风狄生却始终在思考白焰教母刚刚的那番言语。他相信那位老人家所言非虚,的确是浮云门下弟子,师父的大师姐,祖师爷的座下徒弟,毕竟她能使得出小风雷诀便是铁证。可是既然如此,为何师父从来没有说过此事,浮云派的门徒列表上也从未有过她的名字呢。
这三人,虽然嘴上互相说着玩笑话,可心思却各自不同,彼此各有心事。
回房之后,贺终南随便找了个由头便将白稷打发走了。
自甘黛黛见了他二人之后,贺终南与风狄生便脱离了这被人看管的命运。说起来,这还得谢谢白稷,正是托了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甘黛黛将贺、风二人从方洪的手里接管了过来,名义上虽是关押,可实际却是拿客人一样对待,不但连门口的守卫都撤走了,一日三餐的伙食也比之前好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