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一抽了下鼻子,眼泪还在脸上挂着,抬头看他,“那我们抵账,我没跟你商量收养承延年的事,跟你让我担心的事抵消,谁都不许生气。”
“……好。”
承靖州有种“我怎么被套路了”的感觉,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接受这“不平等的交易”。
“我饿了,你给我做好吃的。”
“好,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做。”
两人回到屋里,承靖州将荆一安排在客厅,打开电视让她看电视,他去厨房准备晚饭。
荆一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情绪,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老太太,说承延年这一天都特别的听话,刚才吃过奶粉,陆过抱着他去玩了,让她晚上好好约会,不用担心家里。
荆一嘴角抽了抽,敢情是一家人都知道承靖州出差回来了,就她最后一个知道?
跟陆老太太聊了一会儿,荆一就挂了电话,想起今天蓝杉跟她说的事,她把电话打给了夏诗诗。
好一会儿夏诗诗才接起来,那边乱糟糟的,说话也听不清,甚至荆一压根就没听到夏诗诗的声音,然后那边就挂断了。
不一会儿进来一条信息,来自夏诗诗。
【一宝,我在外面,太吵了,等晚上我给你回过去。】
荆一盯着短信静默了几秒钟,将手机放在茶几上没再回复,起身去了厨房。
承靖州平日里偶尔会自己下厨做点吃的,所以每天来打扫卫生的佣人都会及时更换新的食材,冰箱里菜品不多,但做一顿两人餐还是绰绰有余。
承靖州正专心切土豆丝,腰间一紧,低头,就见一双手臂环在腰间,他顿了下,问:“是不是饿了?我先给你煎个蛋?”
“不用,现在不饿,一会儿吃饭就行。”荆一的脸贴在他宽厚结实的后背上,有些闷闷不乐,“承靖州,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嘶——”
刀刃切在手指上,鲜红的血登时就涌了出来。
“切着手了?”
荆一忙拉起承靖州的手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冲水,“你先冲着,我去拿药箱。”
“没事——”
承靖州想叫住她,但转眼她已经离开了厨房,他轻叹一声,低头盯着水池里的血水,眼底一片冰冷。
他是今天下午才知道周末发生的事,之前只是知道她从承安州那儿把承延年抱走收养,并不知道承安州差点将她掐死的事,也不知道荆十拿刀捅她的事。
“还流血吗?”荆十抱着药箱急匆匆跑进来,“让我瞧瞧。”
承靖州收起眼底的冰冷,换上了温和的笑,“没有大碍,伤口不深,你看都不流血了。”
荆一将药箱打开放在水池旁的橱柜上,执起他的手看了看,嗔了他一眼,“还说不深,都露着骨头了!”
“我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一会儿带你去医院。”
“这点小伤不用去医院。”
“我说去就去!”荆一十分强势。
承靖州笑着点头,“好,都听太太的,太太说去那就去。”
“少贫嘴!切个土豆都能切到手,笨死了!”荆一嘴上嫌弃着,心里却疼惜得不行,小心给他包扎好手指,便带着他去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
“已经七点了,在外面吃点再回去吧。”荆一提议。
承靖州却摇摇头,执意回家做饭。
荆一拗不过他,只好跟他回了别墅。
她是心疼他手受伤,所以提议在外面吃饭,可她不知道承靖州的心思,在外面一吃完饭,她肯定就要他送她回家,那他今晚岂不又不能跟她一番云雨了?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他昨晚已经独守空房了,今晚必须跟她同床共枕!
到了别墅,荆一要下厨做饭,承靖州不让,让她乖乖在客厅等着,还说他要大显身手。
做好晚饭准备吃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一点,按照承靖州平日的饮食习惯,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会进餐的,但今天是个例外。
四菜一汤,搭配破讲究,主食是汤面片,看着都让人食欲大增。
“喝点红酒如何?”承靖州提议。
荆一瞪他一眼,“你受伤了能喝酒吗?”
但紧接着她却话锋一转,“我可以喝,你就喝白开水好了。”
承靖州嘴角抽了下,皱着眉故意问:“你不是大姨妈来了吗?不能喝酒。”
他要再确认一下今晚适宜行房事,免得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