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一看着陆海空,漆黑的眼眸深得望不见底。
她说:“陆海空,你不用挑拨离间,没有用,即便是诗诗做了伤害我的事,那也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与你一个外人无关。”
她又说:“周文已经交代了,那把匕首是你从他身上要走的,我就想听你给我讲讲,你为什么会把一把那么大的水果刀带在身上,带入生日宴会的现场?”
“难道你是有先见之明,预料到当天晚上会发生冲突?”
“周文说,是你亲口告诉他,诗诗劈腿别的男人给你戴了绿帽子,所以你才会跟她分手,是这样吗?”
陆海空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双眼跟寒冬腊月挂在屋檐下的冰条似的,锐利又冰冷。
荆一问完也不着急着答案,靠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左腿叠在右腿上,觉得不舒服,又换右腿叠在左腿上,可仍旧不舒服,继续再换,换来换去,倒是当成了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良久,陆海空说:“如果我告诉你,那把水果刀不是我带入的生日会现场,你相信吗?”
闻言,荆一抬头看他,开口前先笑了一下,“那你告诉我不是你是谁?”
“我不知道。”
“那你能证明不是你带入的现场吗?”
陆海空道:“不能。”
荆一耸了下肩膀,“那不就结了,凡事讲究证据,就像别人都说是诗诗捅了你一样,他们都没有看到,尽管灯亮后你受了伤,诗诗手里拿着让你受伤的那把刀,但这也不能证明就是诗诗伤害了你,因为在停电的数秒钟一片漆黑,谁也没看到是谁伤了你。”
一听这话,陆海空急了,“可你凭什么就说是我自己捅了我自己?”
荆一眉梢一挑,“因为刀把儿上有你,周文,还有诗诗你们三人的指纹呀,周文不在现场,没有作案的机会,我相信诗诗不会伤你,所以除了你还能是谁?”
陆海空一着急,吼道:“刀把儿上只有我们三人的指纹,但并不能说明就没有第四个人拿过那把刀!他可以戴上手套作案!”
等的就是这句话。
荆一笑了,“所以,我希望你能站在一个公平的角度,不要冤枉了诗诗。”
陆海空气得脸色铁青,攥着拳头都想给荆一一拳,咬牙切齿,声音狠狠地说:“陆初一,你给我下套!”
这话荆一可不赞同,她摇摇头,“我是在帮你分析案情,也希望你能把你的想法告诉十九叔和幺爷,让他们停止对夏家的报复,否则,闹到最后,大家脸上都无光。”
今早,夏家的一个重要合作商宣布跟夏家结束合作,转而就投向了陆康的公司,他们这么高调做事丝毫也不掩饰,是明明白白地向夏家宣战了。
在事情还没查清之前便这么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因为这事,夏爷爷气得差点昏过去。
要是夏爷爷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今天就不是这么平静地坐在这里跟陆海空聊天了。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陆海空怎么做,那就看他是聪明还是愚蠢了。
荆一站起身,走了几步后,又停下来,“陆海空,你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不是诗诗也不是蓝杉,所以我很好奇,你究竟想做什么?有时候我在想,结症是不是在我身上?”
陆海空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愕,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