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了就哭过了,日子接下来该还得过。
只是,该怎么过?
荆一晚上在医院陪着陆太太,一夜没睡,也不敢翻腾,怕把她妈吵醒。
翻来覆去,最后她想明白了,这人啊,该是孙子的时候就必须是孙子,死也得装。
翌日清晨,承靖州提着礼物来到医院。
“你给我滚!你再不滚我报警了!”
陆太太把他当做了掳走荆一的承安州,激动得就差从病床上跳起来。
荆一慌忙扶住她安慰,“妈,他是承靖州。”
“承靖州?”陆太太拧眉,“承靖州不是死了吗?”
“没死,只是受了伤,昨天刚醒来的,我这阵子就是在照顾他。”
荆一说完,转身朝承靖州走去,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花束和礼物盒,冲他笑笑,“谢谢你来看我妈。”
承靖州微微一怔,盯着她脸上的笑,意外的同时,更多的是欢喜。
他以为她会因为承安州而恼恨他,可她没有。
“你坐,我给你倒杯水,医院里比较简单,没有茶叶,只有白开水。”
荆一又去倒水,殷勤得不行。
陆太太诧异,莫不是照顾这几个月,她闺女真喜欢上承靖州了?
“陆太太,我今天来一方面是看望你,一方面是给你道歉。”
“如果是替你那个孪生兄弟来道歉,不必了!”陆太太脸色不好,纵然面前站着的是他们陆家的恩人,但她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如果因为承了恩情,便能任由你肆意摆弄,那我们还是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好了。
荆一嗔怪道:“妈,人家是带着诚意来的,您看您。”扭头冲承靖州歉意地笑笑,“我妈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别放心里。”
承靖州并没有生气,心里高兴着呢。
荆一将水杯递给他,“你还没吃早饭吧?我放了一小勺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