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的判官就把那剩下的一缕残魂封在地府中殿的匾额之中,用以判断由中门而入的亡魂们的身前旧事。
但他现在逃出来了。依照赵寒藏所说,这位连环杀手所选择的受害者都是由獬豸选定,但杀害?不能否认獬豸的残魂会有精神上的影响,但更多的是杀手本身的**。
獬豸倒不失偏颇,只是人世间容不得他驱使着一个凡人杀生。
慕柯在算一卦和用神识搜寻之间权衡再三,最终选择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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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很不舒服,停下车随便找了一家汽车旅馆住下,用约翰.史密斯这个一听就知道是假名的名字登记。
前台登记随便看了他一眼,就把这个名字写上了,顺便说了一句:“你是这个月第三个约翰.史密斯了,下次换个名字行吗?税务局来查账的时候很麻烦。”
嫌弃的语气让他恼火,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前台。前台服务员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语气不善,“怎么?我脸上有富兰克林吗?”
没有富兰克林,他不在意这些,但也没有火焰。那道声音答应过他,它会在必要的时候给他启示,他觉得现在很必要了,但什么都没有。
“付现金。”他最后只留下这句话,拿走了房间钥匙。
这一整个晚上他都睡得不怎么样,吐了两次,他摸出没剩多少东西的药瓶,吞了几片地塞米松和开浦兰。
那道声音没再出现了,他几乎以为这就是一个幻觉,在得了脑癌之后这个可能性比上帝给他启示这个可能性更让他信服。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又错了。第二天清晨,他看见了一对夫妇,相拥着从走廊上走过来,他只能从女人的高跟鞋和男人手里握着的车钥匙判断出他俩的关系和性别。
因为两人的头颅被围绕在熊熊火焰中,火焰掠夺氧气的烈声冲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几乎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控的狂喜,就像虔诚却陷入苦难的教徒恍惚间看到被雷电击中的灌木燃起了炽烈的火焰。
这对夫妇的脸部已经被烧成了一块焦炭却浑然不觉,还随着他根本听不清也不想听的交谈而改变着原是咬肌和嘴唇处的焦黑的皮肤的形状。
他咽了口口水,把目光转移到手上端着的冰块上来,透明的冰块把气泡封在了冰块里,被不远处的火光印上了流动的鲜红色。
这是真的,他对自己说,他会拥有一对守卫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