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下了一场秋雨,今天北海城格外的冷。
祝月瑕锁门的时候,握着门把的手都觉得冻得哆嗦。
她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的杨海。杨海穿着一身黑,对她露出一个笑容。
祝月瑕一愣,“昨天不是说这两天给你放假吗,你怎么在这儿?”
杨海笑了笑,“我送月瑕小姐去火车站吧。”
昨天夜里杨海接到了骆名爵从南翼打来的电话。
爵爷告诉他,明天就是月瑕小姐母亲的忌日。月瑕小姐今天或许会回临淮,让他多照顾着点。
之前月瑕小姐让他放假,估计也是想自己回临淮不让他知道。
杨海知道这种事情别人参与进去,并不会起到多大的安慰效果。所以他也不会违背祝月瑕的意思,死皮赖脸地跟着祝月瑕。但是他也想为祝月瑕做点什么,毕竟月瑕小姐对他们那么的好。
杨海说着打开了车门,“月瑕小姐,请上车。”
来到火车站,祝月瑕下了车后,对杨海说道:“你回去吧。”
杨海看着祝月瑕那一身黑色的衣服,有些担心地问道:“月瑕小姐,火车真的不用我送您吗?要不就让我送您过去吧,之后我就不跟了。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祝月瑕摇了摇头,温和地说道:“不用了,路上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如果骆名爵回来了找你问起我,你跟他说我回临淮待几天,他就会明白了。”
杨海点了点头,说道:“月瑕小姐,一路小心。”
祝月瑕提着一袋换洗的衣服,转身往火车站里走去。
另一头,曹嘉诚刚送自己一把年纪的奶奶上了火车,从火车站走出来,扭头就看见了一身黑衣走进战里的祝月瑕。
他的双眼顿时就亮了起来,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上了她。
苟利在他身后问到:“曹爷,你去哪儿啊?”
曹嘉诚朝身后摆了摆手,“我去个地方,你先回去,别管我。”
苟利一愣,“可是……”
曹嘉诚不耐烦地说道:“滚滚滚。”
没看见他追人呢吗,祝月瑕一个人去别的地方,这种情况还真是少见,他怎么能不跟去看一看。
眼看着祝月瑕上了一列火车,曹嘉诚也跟着从另一节车厢下跳了上去。
曹嘉诚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祝月瑕在旅人间穿梭,直到她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祝月瑕搡了搡自己的头发,将行李放好,无声地看着窗外。
曹嘉诚立即走了过去,在她身后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祝月瑕就这样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火车离站,她也还是静静地坐在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好像与这个喧闹的世界隔离。
曹嘉诚看着她出了神,今天的祝月瑕看起来不太对劲啊。
就在这时,一个检票员走了过来,对他说道:“先生,你的票?”
曹嘉诚一愣,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恍然想起来自己还没买票。
检票员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这长得挺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品格那么差,竟然没买票!
曹嘉诚忽然一笑,对检票员说道:“你先去查她的票,我再找找。”
检票员白了他一眼,转身去跟祝月瑕要票了。
祝月瑕拿出自己的车票,检票员查过票以后,又转身回到了曹嘉诚身边,“先生,您的票找到没有?”
曹嘉诚说:“没找到,要不我补票吧。”
检票员问道:“行,您想补一张去哪儿的?”
曹嘉诚指着祝月瑕说,“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检票员抬头看了他一眼,撕下一张票说道:“临淮,三块。”
曹嘉诚从钱包里掏出三块钱递给了她,接过了她手里的车票。
检票员转身往下一节车厢走去,嘟囔道:“现在的小伙子,追姑娘都追到火车上来了。”
曹嘉诚看了看手里的车票,又看了看坐在前头的祝月瑕,嘴边勾起了一抹笑。
今天杨海和秦鹭那两个碍眼的人都不在,骆名爵也不在,这不是上天给他的好机会吗?
他站了起来,朝祝月瑕走了过去。
见她对面没有人,一屁股在她对面坐了下去。
曹嘉诚趴在祝月瑕的面前,打招呼道:“嗨!好巧啊!”
祝月瑕原本正翻着手上的报纸,看到曹嘉诚突然冒出来,扎扎实实地吃了一惊。
“你怎么在这儿?”
她往后看了一眼,没减招苟利这些人,却又回头惊讶道:“你不会是跟踪我来的吧?”
曹嘉诚道:“瞎说什么,我是有事去临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