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南听他们你来我往地说了这么多,都不切入正题,在一旁坐干等都等急了。
他好几次想要说话,但是都被祝月瑕的眼神压了下去。
大老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祝月瑕开口问道:“二位先生之前一口咬定是吃了冰粉以后才闹肚子的,请问二位先生在吃过高先生家的冰粉以后,还去吃了别的什么东西了吗?”
张瑞说道:“没有,我们下午就吃了一碗冰粉。”
祝月瑕继续问道:“那冰粉你们是什么时候吃的?”
她问话时语气很温和,又总是带着笑,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反感,还有还能给人造成一种她很体贴的错觉。
没错,这是错觉。曹嘉诚很肯定。
因为他从祝月瑕的眼底看到了狐狸一般的狡猾。
他当了好些年地头蛇,一些眼神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祝小狐狸一定有什么招等着呢。
洪运财说:“约莫是一点多。”
祝月瑕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下午四点,这中间三个小时你们都干什么了?”
洪运财说道:“没干什么,就回租房睡了一觉。睡醒了就觉得肚子疼,我们还跑了一趟医院,才知道是吃坏东西了。后来我们就回永安坊来找这个卖冰粉的老板,可是这个老板他竟然不认账。”
祝月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没吃别的东西,也没做别的事情,如果肚子疼,的确有可能是红糖冰粉造成的。”然后她又扭头看向坐在一边的高建南:“高先生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可以说了。”
高建南一愣,祝月瑕让她闭嘴了那么久,突然让他说话,他竟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高先生没有想说的吗?”祝月瑕提醒道。
高建南回过神,立即说道:“当然有!”
他扯了扯衣领,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样子。
高建南说道:“我做红糖冰粉已经好几年了,吃过的我做的红糖冰粉数量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那些人一点事都没有,怎么就只有他们肚子疼?”
以为把事情闹大了他就会妥协,不可能!
这件事情他更在理,他才不会赔那些冤枉钱!
高建南又说道:“再说,他们吃完那碗冰粉以后,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吃别的东西?就算他们吃了,他们也可以不认账。凭什么就说是我红糖冰粉的问题!”
洪运财截断他的话说道:“我们能吃什么?吃完冰粉我们就回租屋了!”
祝月瑕意味不明地说道:“可是高先生说的也对,你们吃完红糖冰粉以后,谁也不能保证你们没吃别的东西。”
张瑞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觉得我们坑钱啊?”
他的坐姿都变得比原来更张狂了一些,甚至还挽起了衣袖高声道:“本来我们也没打算怎么着,你赔点医药费,再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完了。可是看你们的样子,好像是不想善了啊。”
他的胳膊健壮,一看就是个有力气的男人,特意挽起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用自己男人的力量来吓住祝月瑕。
曹嘉诚抬头看了祝月瑕一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个女人的神经怎么这么大条?
这么大个会客室,也不留一两个男人。
她一个女人能对付的了这些人吗?也不怕吃亏!没看见对方都已经撩袖子,想要动手了吗?
曹嘉诚适时地咳嗽了一声,大家的视线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只见曹嘉诚也解开衣袖上的扣子,把长袖折了上去,露出一截纹了身的健壮手臂。
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在那些纹身下,还盖着两道刀疤。
曹嘉诚混的这么些年,也不是全凭着他爸曹永福的本事。他自己也是出去打过架,挨过刀子的,身上这样的刀疤不在少数。后来是纹了身,才盖住了一些。
曹嘉诚却用手当做扇子给自己扇着风,笑道:“别误会,就是今天的天气太闷,我散散热,你们别管我,继续。”
祝月瑕瞥了他一眼,这么明显的暗示,就算大家原本不误会,都要误会了。
张瑞看到曹嘉诚手上的刀疤,原来的狂劲儿敛了一些,张的很开的一双腿,也不自觉地收了收。
曹嘉诚端着茶,继续道:“你们该说就继续说,好好说。”
然后他低头喝茶,真的不再有动作。
但是他垂下的眼帘却盖住了眼底的阴鸷。
他们可得好好说,他们要是敢在永安坊欺负祝月瑕,他就把这两个人的腿给打折了。
曹家干架怕过谁?
祝月瑕她知道曹嘉诚有意给自己撑腰,她对着张瑞微微一笑,“张先生您也别生气,我们只是说出一种可能而已。毕竟……您也不能剖开肚子给别人看看您的肚子里是不是只有冰粉,对不对?”
这话语气说是祝月瑕在劝张瑞平息怒火,不如说是在恐吓来的更实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