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迁怒月瑕,也不会毁掉两家的这门亲事。
这时,祝月瑕却抬头看着骆建业说道:“骆爷爷,这不是意外。”
祝若明一愣,诧异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祝月瑕的眼中有光影浮动,整个人都好像笼罩了一层阴霾。
她说:“这件事情不是意外,高架倒下来以后,我看见有人从高架后面跑过去了。”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她被吓得不轻,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高架后面站着的人意味着什么。
后来到了医院,骆名爵被送进手术室,她冷静下来以后,才后知后觉,那时候站在高架后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促成这次“意外”的推手。
怎么可能在出事现场,就那么巧合地有一个人跑过去?
至少她不相信有这样的巧合。
骆建业来医院,本来也就没有想要指责祝月瑕。但是听到她这句话,骆建业却突然严肃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今天在宏丰面粉厂里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意外,那就意味着有人要害他们。
这可是一不小心就要人命的事情,那背后的嫌疑人,可就和故意杀人没有多大区别了。
那是宏丰的厂子,他们家的厂子里,怎么可能会出现想要害月瑕的人?难道是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什么积怨?
可是月瑕才去宏丰多久,能有什么怨气,要弄出这么大的事情?这也太可怕了。
面对骆建业的质疑,祝月瑕坚定地说道:“我没有胡说,我亲眼看见的,看的很清楚!”
有人要害她,还害了骆名爵,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过去!
作为一家人,祝若明当然是相信祝月瑕的。
他问道:“你那时候都看见什么了?看的清楚吗?”
祝月瑕说:“一个男人的身影,高架倒下来砸到邵伟才以后,那个人就躲起来了,但是他身上穿的是宏丰面粉厂的制服,所以应该是宏丰面粉厂的人。后来二层的栈板塌了,我就没再看见他。”
也许是出于维护自家产业的私心,不想承认宏丰里会有人故意使坏,弄出这么大的事情,骆建业说道:“也许那个人只是恰巧路过那里罢了。”
祝月瑕反驳道:“如果是路过,在高架倒下来以后,他就应该过来查看有没有人受伤,而不是选择逃跑。只有一种人会在出事以后,下意识地选择逃跑,那就是做了坏事的人。”
他们心里有愧,所以才会害怕。
骆建业的眉间耸起了一座小山峰。如果真有人要害祝月瑕,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容轻视的。
光天化日都敢害人了,这种人留在宏丰面粉厂,绝对会成为一个莫大的祸患。
但祝月瑕说的是真的吗?
会不会是她在危急时刻看到的幻觉?
骆建业说道:“这件事情我会让人去查。”
“已经在查了。”祝月瑕看着骆建业,“把哥送到医院以后,我就找了杨川和杨海,让他们去查这件事情。再过不久,他们就会告诉我们,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一个单纯的‘意外’。”
骆建业怔了怔,刚才他们来医院的时候,看见祝月瑕一脸失神的样子,他们还以为她被这件事情吓破了胆,到现在还没缓过神。
没有想到她竟然已经开始调查这件事情了。
关心归关心,她倒是没有乱了阵脚。
祝月瑕转身看向手术室,不管这件事情骆建业是抱着什么态度去处理,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因为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对方想要害她,她不能留这样的人存在。
更让她生气的是,那个人还伤害了骆名爵。
这一点,是她绝对不可能容忍的。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能够平安,只受些小伤,是因为运气好。
今天如果不是邵伟才临危时刻推了她一把,骆名爵又不要命了保护她,现在昏迷出事的就是她了。
没过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对他们说道:“头部的伤口已经做过缝合了,没有什么大碍,病人再过不久就会苏醒,你们不用担心了。”
骆建业问道:“需要住院吗?”
医生说:“建议观察两天。”
骆名爵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送进了普通病房。
祝月瑕立刻跟了上去。
骆名爵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以后,过了十几分钟就醒了。
他睁眼就看见骆建业和祝若明这两个长辈都守在他身边,还是一脸担忧的样子。
然后他又在自己的另一侧看见了祝月瑕。
“受伤了吗?”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