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海城的火车上,商月瑕把自己的东西重新整理了一遍。又拿出镜子好好照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扮。
她这个形象,应该很像村姑了吧!
衣服够破,麻花辫够土。
车站里聒噪的大喇叭报完站,商月瑕提上两大袋子的东西,从拥挤的人流里为自己辟出一条路。
刚出车站就看见一个穿着中山装,约莫四十岁的男人举着一块纸板站在车站口往里面望。纸板上写着她的名字。
商月瑕径直走到男人面前,笑道:“二叔,我是月瑕。”
商麓眼睛一亮,把纸板丢到一边,说道:“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月瑕都长这么大了,二叔都没认出你来。快上车吧,你爷爷他们等你很久了。”
商麓说着,从商月瑕的手上拿过两大袋行李。
本以为都是一些被子衣服什么的,看起来大袋,没多少重量。谁知道一过手猛地一沉,商麓差点没站稳。
好家伙,这两大袋子的东西,足有六十斤。
商家经商,所以商麓对斤两一类的东西,敏感的很。
商麓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小姑娘,没想到这丫头看起来小小的一只,力气竟然这样大。
商月瑕也看了商麓一眼,问道:“二叔,是行李太沉了吗?我来拿吧。”
商麓忙用手肘把商月瑕推开,说道:“男人在,要女人拿什么东西,没事,二叔拿得动。”
说着,他提着两大袋子的东西,走出了车站。
商麓刚提着两座大山一样的行李,走到一辆红旗轿车前面,车里就迅速钻出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留一个寸头。
一旁的人愤纷纷对商月瑕投去羡慕的目光,轿车!多有钱的人家!
商麓说道:“月瑕,这是我儿子仕衡。”
商月瑕点头对商仕衡笑道:“堂哥好。”
商仕衡爽朗的笑道:“月瑕妹子好。”
商仕衡说着把商月瑕的行李放上车。之后商仕衡坐上驾驶座,商月瑕和商麓坐进了后座。
红旗轿车一路开向了北海城最大最好的一栋房子。
商月瑕看着路上陌生的场景,眼帘垂了垂。她反复摸了摸自己手上雕琢精细的银镯子,嘴角轻轻扬起一丝笑容。
妈,该是你的东西,这一次我都帮你拿回来。
红旗轿车在一栋三层高的小洋房外停了下来,这是北海城最好的一栋房子,是商家的老爷子也就是商月瑕的爷爷名下的房产。
红旗轿车一停在小洋房外,屋里的商元满就嫌恶的拉上了窗帘。
站在她身边的戴玉娇拉着她说道:“一会儿在你爷爷面前,可别没了分寸。老头子这一次把商家所有的孩子都叫来,聚集在这里,就是要准备分以后的家产。你如果能够在这时候表现好,以后少不了我们母女的一大份。”
第7章 尾巴翘到天上去
商元满轻蔑的说道:“怕什么,商月瑕不过是在农村里长大的,哪里懂得县城的事,以后说不定要丢多大的脸呢!我可就不一样了,我从小在城里长大,懂的事情比商月瑕多了去了。”
商元满笑眯眯的凑到戴玉娇面前说道:“再说了,不是还有爸妈帮我吗?商月瑕她有什么?乡下的几亩破田?”
这头的商月瑕已经进了门。
大厅里坐了很多人,商麓一进大厅,就指给商月瑕看,“这是你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好。”
“这是你堂叔的儿子,仕凤,这是你雨晴姐。”
两个人的年纪都比月瑕大,月瑕就各叫了一声哥和姐。
雨晴的性格爽朗,立刻就拉住月瑕的手说道:“月瑕,我都没有见过你,只听说过你的名字,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好看。”
月瑕的模样像她的母亲祝若涵,是个少有的美人。
她的皮肤是乡下人少有的白,一双眼睛又大又水灵,眉毛疏淡有致,唇角微微上扬,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光是这一张脸,就叫人很难相信,她是在乡下干了十几年农活出来的。
雨晴默了默月瑕的掌心,忽然疑惑的问道:“月瑕,你的手怎么这么糙啊?呀,手腕上怎么还有这么大一道疤?”
“在乡下干农活的人,不比我们日子过得好,手当然糙啦。”元满挽着戴玉娇从楼上走了下来,一听到雨晴的话,就故意接茬道。
谁都能听得出她话语里满满的嘲讽。
“你们看她的衣服,手肘那里,竟然还有一个补丁!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现在谁还穿有补丁的衣服。月瑕,你的日子也太穷酸了吧!”
月瑕笑道:“是啊。我是农村出来的,手糙一点很正常日子也简朴。至于这道疤,是元满给我弄得。”
元满一听,立刻急的跳脚,“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给你弄了这么大一块疤了?还以为乡下人老实,没想到你张口就污蔑我!”
月瑕笑道:“你不记得啦?小时后爷爷带你一起来乡下看我,你因为想要抢爷爷买给我的麦芽糖,把我从路边推下去了。这是被路边的石头划破的。后来就留了这么一道疤。”
所有人都看向元满,好像在指责她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么狠心对自己的姐妹下手。
月瑕的脸上白一块红一块,辩解道:“我那时候还小,记不清了。谁知道是不是你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