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约会(1 / 2)

从这段时间开始,就像游戏里戳中了一个什么buff一样,闲寂了一段时间的下巴村农产品旗舰店终于像其他卖衣服包包鞋鞋等常规用品的网店一样,开始了经常上新的日子。

其实在草莓成熟之前,网店里还上了几瓶草莓花蜜,不过数量稀少,上架后没多久就被抢光了。

秦嘉收到了很多迫切希望草莓花蜜加大产量的留言。

草莓蜜饯上架后,秦嘉还酿制了一小批的草莓汁,包装用的玻璃瓶也是很小的一个,只有150ml,但是因为玻璃的瓶子,看起来要比塑料瓶装的高级许多。

他们这儿做草莓汁用的草莓都是最新鲜的草莓,没有打药,没有施肥,没有经过催熟,味道最是甜美不过,做出来的草莓汁味道自然也非常好。

上架的草莓汁售罄的速度也是很快。

秦嘉一边打印着单据,一边计算着这一笔笔的金额,看到最终数字后,笑得她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啧啧啧。”她摇头晃脑着,神色嘚瑟极了,她把打印出来的单据放好,看着订单数量不少了,她拿出手机给镇上的快递点打了电话,让他们派个人来上门取货。

……

今年他们的网店,照旧上新了一批槐花。

五月槐花香,每年五月左右,整个下巴村似乎都被槐花香保卫了起来,除了杨树,下巴村就是槐树多,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棵槐树,秦嘉院子里的老槐树虽然被砍了,但他们家外面往南一点的小道上,就有一棵大槐树,这两年网店上新的槐花,都是从这棵树上采下来的。

说起来采槐花,秦嘉不知道别的地方是怎么采的,他们这儿,是找一根长棍子,在一头帮上一把镰刀,然后人拿着另一头,用镰刀从槐树上割下来一枝枝正开着花的树枝。

割下来的树枝被拉到家里,一串串地把槐花撸下来,或者拌上面粉用油熬成咸汤喝,或者是蒸着吃,都是一道美味。

秦嘉上高中开始,几乎就吃不到新鲜的槐花了,后来她上大学的时候,家里新添了一台冰箱,秦母就在撸完槐花之后用干净的方便袋装起来一袋子,处理后给放到冰箱的冷冻室里,等冬天或者夏天秦嘉回来了,拿出来再给她蒸着吃。

想起这段过往,今年吃槐花的时候,秦嘉也让秦母收了一袋子放起来,等到夏天的时候再拿出来吃。

网店的槐花价格定得要比外面卖的低一点,因此即使要等上几天,也有很多人从他们店里买来吃。

就怕槐花会不新鲜,秦嘉还特意采用了真空包装的方式,这样即使路上花费的时间长了点儿,但槐花也是新鲜的。

秦嘉这一举动,收获了很多好评。

……

没过多长时间,秦家今年种的早玉米有可以掰下来煮着吃的了。

秦母喜欢在春天的时候种一点早玉米,有时候会种不长的两行,也有时候只有一行,这时候种的玉米除了煮来吃,秦母对它们没有任何盼望。

在听秦母说完玉米可以吃了,秦嘉应了一声,然后眼前灵光一闪,她兴奋地扭头问秦母:“妈,咱家今年种了多少早玉米来着?”

“种了一行,咋了?”

“我想放网店上去卖!”秦嘉兴奋道。

“行吗?到时候要是再没人买……”对于秦嘉的想法,秦母将信将疑。

“哎呀,咋不行了啊,妈你想想这两年咱卖的槐花,有没有人买啊?剩下了多少啊?”

秦母被秦嘉问的沉默了。

她想了想这两年秦嘉在网上卖槐花的情况,明明也不是什么多稀罕的好东西,但的确有很多人来买,他们放到网上的一点儿也没剩下。

“那行吧,你到时候自己上地里掰去就行。”秦母最后说道。

秦嘉点点头,问秦母:“妈,你啥时候蒸馍馍啊?”

他们家煮玉米花生吃的时候,一般都是趁着用大锅蒸馍馍,这样省事儿了。

“还得等几天,家里的馍还不少呢。”秦母说着,又跟她说:“你想吃煮的掰去就行呗,明天早上我给你煮出来。”

又不是说非得趁着蒸馍的时候。

“妈,你真好!”秦嘉兴奋地一把抱住了秦母的手臂,还来回晃了两下。

秦母嫌弃地撇撇嘴,却没说什么。

于是下午,秦嘉睡醒后就骑上自行车去地里掰玉米去了。

她从地里回来,把秦母拍好的照片上传到网店上,编辑好信息之后蹲到了一旁扒玉米。

网店的忠实顾客还是不少的,见新上架了嫩玉米,价格也不贵,很快就有人买了几根,等到了之后煮着吃,一直到晚上临睡前,秦嘉数了数订单,发现足足卖出去了二百多根玉米,她愤愤地一拍大腿,心里嚎道:妈呀!二百多啊!我自个儿得掰到啥时候才能掰完啊!

第二天一早,秦母把秦嘉扒干净的玉米放到了大锅里煮,等吃饭的时候,玉米也煮好了,秦嘉没顾得上吃正经饭,抱着玉米就开始啃。

她足足啃了两根大玉米,才意犹未尽地捧起米汤喝汤。

吃完饭,她拿上昨天用的那个袋子,骑上自行车就和秦母下地去了。

秦嘉吃饭的时候跟秦母一番哀嚎,最后收获了帮手“心软的母亲”一个,母女俩到了地里,拿着袋子走到玉米旁边,就开始掰玉米。

玉米上毛毛虫比较多,秦嘉害怕毛毛虫,她也不知道现在的玉米上有没有,掰玉米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生怕会看到毛毛虫,这样一来,她的动作就慢到了极点。

和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秦母。

庄稼人靠庄稼吃饭,哪儿还能怕虫子?秦母上手握住一根玉米,手上一使劲,就把玉米掰了下来,她把玉米扔到袋子里,开始掰下一个,她掰了两三个,秦嘉才掰下来一个。

——不只是因为秦嘉害怕看到毛毛虫的缘故,还有她没怎么干过这活儿,不知道怎么用力的缘故。去年秋天的时候,又一次她被秦母喊着一起去掰玉米,那块地里的玉米的长势不好,叶子都枯黄了,秦嘉握着玉米,经常把整棵玉米都连根拔起。

两百多个玉米,几乎全是秦母掰下来的。

她把袋子里玉米都倒出来,和秦嘉一起数了数,确认足够了,才打发秦嘉装上回去,她自己则是继续干活儿。

秦嘉把袋子在自行车的后座搭好,骑上车回了家,把玉米又倒了出来。

她把外面脏了的叶子扒掉,放到干净的大盆里,等全都扒完,她开始打包。

等打包完,也到了做饭的时候,她把玉米放到一边,洗手去做饭。

等下午午睡醒来,她才打电话让镇上的快递点派人过来取件。

把玉米的订单全都设置成已发货的状态,她悠闲地“哎呀”了一声。

她盯着电脑看了几秒,站起来从堂屋里拿了个早上剩的玉米啃了起来。

……

秦家地里还有一棵杏树。

每年都能结很多橙黄的杏子,杏子吃多了烧心,但是那么多他们也吃不完,秦嘉留出来一些送人的,就把杏子做成了杏干、杏脯,挂到了网店上卖。

她从留出来的那些里面装了一袋子,拿出手机跟曹念说了一声:“念念,下午在家不?我给你送杏去。”

曹念家里这两年也有种杏树、梨树,但都还没到能结果的时候。当然了,比起来这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曹念想见秦嘉了,收到秦嘉的消息,他果断同意,午睡睡醒之后,他没有下地,而是留在了家里,等着秦嘉过来。

哪怕下午要去曹家,秦嘉也没定闹钟让自己早去会儿,她还是睡到自然醒,不过因为睡的时候比较早,等她睡了两个小时睡醒了,也才四点多,现在天黑的越来越晚,不到五点,天自然还亮堂得很。

她洗了把脸,抹上护肤品,又重新梳了梳自己的头发,把装好的杏子从屋里拿出来,就推着电车出了大门。

她出来的晚,一路上几乎没遇到人,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在地里干活儿了,就是夏天的时候会去的更晚一点儿,一般来说也都是在三点多四点就去地里了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等五点多六点,天不怎么热了,才慢慢悠悠不紧不慢地下地去。

秦嘉没早来,也有这个原因,她不想在路上遇见曹家的熟人。

她到了曹家,发现大门开着,她刚停下车没多久,曹念就从屋里跑了出来,看到秦嘉,他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快过来。”他说着,去把大门给关上了。

秦嘉看明白了,她刚才还好奇大门怎么开着,现在看着,就是给她开的。

她笑着应了一声,把车停在了大门底下,曹念关好门走过来了,他一手提上装在车筐里的杏子,另一只手则顺势牵住了秦嘉的手,把她往堂屋里带。

曹念把杏放到茶几上,又拿了个果盘过来,往里面放了些杏洗干净端回来,和秦嘉坐在一起吃起了杏。

“好吃不?”等他咬了一口后,秦嘉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

曹念点点头,说话有些含混不清:“好次,甜。”

她家的杏都是熟透的橙黄色,杏子也是软的,用手一掰就能掰成两半,曹念嘴里嚼着,他把手上的杏递到秦嘉面前,“你也吃。”

秦嘉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好好地杏不吃,非得吃一个。

只是尽管心里这么想着,她还是乖乖地就着他咬的地方咬了一口。

曹念眼里顿时就盈满了笑意。

……

秦家院子里种的黄瓜终于有一根能摘下来吃了!

这天是个雨天,秦嘉打着伞上完厕所回来经过黄瓜架,无意中往黄瓜架上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绿油油的叶子中间,那根笔直有她小臂那么长的黄瓜。

“!”

秦嘉被这根黄瓜震得迟缓了一会儿,她回过神来,把伞换到左手,空出来的右手去把黄瓜摘了下来。

她拿着黄瓜进了堂屋,一边收伞一边跟里间屋里的秦母说道:“妈,黄瓜有能吃的了,咱中午炒黄瓜吃呗?”

“行啊。”秦母应了一声,反正她一会儿得去蒸馍馍,切菜炒菜还是要秦嘉来干。

秦嘉把伞挂到门上,把黄瓜放到了饭桌上。

距架黄瓜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以来,黄瓜慢慢开始开花、结果,一直到今天,终于有了一根长成的,这第一根下来了,后面的也就快了。

现在秦嘉着急的就剩豆角了。

比起来黄瓜,她更喜欢吃炒的豆角,只是豆角虽然没有谎花,每朵花都能长出一根豆角来,但豆角长成的时间似乎要比黄瓜用的时间长,不过这两种菜也就是前后脚的事儿。

雨从凌晨开始下,天亮后下的有些急了,这天不能下地干活儿,恰好家里上次蒸的馍馍也快吃完了,秦母就和了面,预备着中午蒸馍馍。

到了11点,雨势减小,她也没打伞,直接去了厨屋。

面已经醒好了,秦母把案板收拾好,从面缸里舀了一瓢面粉,开始和面。

早上吃饭的时候,秦嘉就说了想吃油卷子,一般她说想吃什么,秦母都会顺着她来,这次也不例外。秦母把一部分面可着案板的大小擀成一张饼,又往上面加了点油、盐和一点调味料,抹均匀后,她开始从一边把饼卷。

卷好后,她拿起菜刀,把这一长条切成了差不多大小的剂子,然后一个个拾到了锅胚子上,剩下的面她揉成了馍馍,到最后锅胚子放不下了,她把剩下的几个馍剂子揉成一团放到了案板上,等着一会儿让秦嘉擀成饼烙着吃。

她一边收拾着锅,就开始喊秦嘉了:“嘉嘉!炒菜!”

堂屋里的秦嘉高声应了一声。

她拿上黄瓜撑起伞,往厨屋里去了。

看到案板上放着的一团面,她问道:“妈,烙饼啊?”

秦母应了一声,秦嘉把黄瓜放下,坐下拿起擀面杖开始擀饼。

这一团面擀了五个饼,秦嘉打开煤气灶,等锅里留下的水烤干之后,她把火调小,然后用锅铲拖着,往锅里加了一点油,随后把一张饼胚放到了锅里,一会儿后拿锅铲翻个个儿,等翻过六次后,饼也烙好了,把烙好的饼放到一旁的碗上,她往锅里加油,继续烙第二个。

五张饼,有的颜色金黄,看上去就很有食欲,也有个别的反面不及时,倒是有些焦黑。

她关上火,把黄瓜洗干净后切成了片。

黄瓜不出数,一根黄瓜生着看也有将近一碗,但等炒熟了再盛出来,只有半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