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漩涡 刘小寐 2686 字 13天前

他舒服地叹息,比知己知彼还要妙的就是,这一切都是他亲自开发,亲手调/教。清心寡欲了八年,别说外人觉得他有问题,连他自己都怀疑要升华成圣人了。是这个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躯体,还有这至真至纯的心性,让他沉睡多年的男人属性再次苏醒,劣根性复活,成倍爆发……

想到这儿,他忽然发力,开始蛮横冲撞。

身下人始料未及,任由颤抖而破碎的呻/吟蔓延开去。男人的残暴卷土重来,每一下都撞入最深处,那顶端柔软地,尖锐地刺激着她的感官极限,她的声音带了哭腔,开始变调,陌生得让她惊骇。

同时,又仿佛有无数只蚂蚁从交/合处出发,爬遍全身,结成一张细细密密的网,迅速而嚣张地罩住她整个人,包括意识。

随着男人一下猛过一下的鞑伐,白露觉得身体被冲撞得散了架,骨骼和肌肉纷纷剥离,化作泡沫,意识也渐渐模糊。迷幻中,她又回到那处悬崖,盯着下面漆黑的海水,那里正汇聚起一股黑色漩涡,以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她。

被席卷进去的那一瞬,她看见一束白光划过。

白露终于恢复意识时,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上来的,身下床单已湿透。那人仰躺在身边,身上同样散发着湿热之气。她呼吸终于畅通,空气里腥甜的味道让人难堪,腿稍一动,有液体流出,粘滑地蔓延开来。

她心中一震。

刚疲倦地翻了个身,那人热乎乎的胸膛如影随形贴上来,随即又有更炽热的物事抵上后臀,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感受到那物的进攻意图,她哑声抗议:“你说了只一次。”

“再来一次。”他无赖道,不由分说地握起她的腿,就着这个姿势顶进来,那里湿滑,让进入过程无比顺力。接着就是抱着她一下下地冲撞,隐有水声啧啧,白露只想昏死过去。

男人用脚勾起早被踢到北半球的被子,盖住两人身体,被下动作丝毫不减,她愤愤地骂:“无耻。”

那人在她耳边轻笑,“我说的是,一个姿势一次。”

事后白露才知道,那一晚她得到了人生第一次高/潮。

当然这是某人在她耳边“好心提醒”的。简单又复杂的两个字,差点烧着了她的耳朵,心头却泛起一阵悲哀。

虽然对两/性知识了解不多,但她也隐隐知道,那是在身体欢愉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现象。他让她欢愉?还是做这种事让她欢愉?她想这怎么能叫高/潮呢,这分明是一次低谷,她的心情简直降到史前最低。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白露想起老家那些被烫了记号的牲口……这是她在失去初/夜,和签下那份合同时都没有过的联想。

政治课里讲过量变和质变原理,白露觉得自那一夜后,她的生活发生了质变。

诚如那人所言,发发汗感冒果然好了。她又回到海边别墅,继续之前的宅生活。但是那个烙印,却让她的心境不似从前。

总觉得那个人的味道挥之不去,再做那些事的时候,恐惧那种感觉,可是怕什么来什么,身体得到了启蒙,已经无法自控了。迟钝,有时可以是一种自我保护手段,一旦这一层也被撕去,她觉得自己真是危险了。

她开始有另一种担心,害怕那个人在她身体里留下更多。从那夜后,床/事变得频繁了,想起之前对他的“节制”评价,恨不得抽自己,竟然敢随便对变态下定义。每次她都紧张地提醒,戴那个,可那人却说戴那个咱们都不舒服,影响体验,她根本不想要体验的好不好?

有时他也会戏谑说,那你给我戴上。在他半强迫地“指导”下,她“有幸”见到在她体内肆虐无数次的凶器,尺寸凶悍,青筋环绕,昂头晃脑……当即被吓到。

白露在书房对着电脑发呆时,心想难怪上学时老师家长都三令五申不许早恋,这种事一旦接触多了心里真的会有杂念。对数字的敏感是她向来引以为傲、也几乎是唯一的特长,可如今,这种敏感度也被/干扰了。

想到后半生所依赖的优势即将失去,她不由心生惶恐,几乎把所有能支配的时间都花在书房,花在跟数字较劲上。

这一天,终于看不下去的某人把白露从书房拎了出来,拎到自己的书房,看着她微微瘦削的脸,他问:“学习上有困难吗?”

白露怔了怔,摇头。

程彧说:“有个哲人说过一句话,这世上有很多事值得我们牺牲生命,却没一件事值得我们牺牲睡眠。”

白露琢磨了一会儿,“哪个哲人说的?”

他笑,“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马上停止这种状态。”说完转身从桌上拿起一打印刷品放在她面前茶几上,“这个你看看。”

白露一看便愣住,都是各个学校的宣传册,其中包括本市几家全日制高校,她反应了一会儿,似有所悟,又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程彧只是坐在一边也不作声,看她的眼神一派平静,仿佛证实了她的猜测。

白露喉咙莫名一堵,然后缓缓伸出手指,指了其中几个,“这些是要参加高考才行的。”

“要是参加考试你能通过么?”他问话的语气里似乎有些质疑。

白露被问得一滞,骨子里那种不认输的精神立即冒头,她咬了下嘴唇说:“高二时就学完全部课程了,只要给我一年时间复习,不,半年就够,我……”她抬起头,勇敢地与他对视,语气坚定,“我可以。”

看着她眼里绽放的光芒,程彧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既然这样,就不用走那个形式了,有些事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打个招呼就可以直接入学,毕业也没多难……”

白露忙争辩道:“我不是为了拿文凭,我想学东西。”

“哦。”他看她一眼,伸手拿起一本厚实的册子,“那看看这个吧,虽然是民营培训机构,但师资力量雄厚,任课教师都是那几家高校过来兼职的,你要是学财务的话,效果不比财经大学差。”

白露知道这家学校,她当初报夜校时就研究过,但是这家除了师资好,学费也是奇高。她动心了,但又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不知道背后又是什么代价……一时间天人交战,手指无意地摩挲着质感良好的纸页。

程彧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继续道:“重要的是,学制短,课程设置合理,你可以参加自学考试,把本科证拿到手,以后若想就业,敲门砖还是必要的,然后集中精力,考几个有分量的资格证书。”

白露听完沉默片刻,抬头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程彧看着她,笑了下:“我只是牵个线,学费从你‘年薪’里扣,”见白露听到年薪二字时脸上闪过一丝别扭,他顿了下,“而且,你本事大点儿,我不是也脸上有光么?”

他有意轻描淡写,白露心里却掀起不小的风浪,她暗暗忍下那种因巨大惊喜而带来的悸动和莫名的酸楚,然后看着他说:“谢谢你。”

程彧顺势问:“怎么谢?”

白露不由一愣。

他见她呆呆傻傻的样子,便抬手指了指自己脸颊,也不说话,只是带着促狭意味地看她。

白露明白他要的是什么,可是,她做不出来。

到目前为止,两人身体上的一切亲密接触都是由他主导,她只是被动承受,而且心生抵触,尽管这种抵触似乎越来越无力……但她还是没办法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