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气息十分压迫,我知道是兰仲文在瞪我,但我才不管他,自顾自地画我自己的。
突然他用力抽走了我的画,塞进桌底下。这情况就好比我在收录机听天空小说被我妈突然按掉开关,我一怒,转头瞪他,就见老师拿着课本走到我们前面了,边走边讲,边讲边观察学生有没小动作。
怒气顿时转为惶恐,急忙低头假装做笔记。
身旁的兰仲文脸色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专注的听着老师讲课。
老师停在我们桌子旁讲课,顺便看了看兰仲文的笔记,看他写得简洁又突出重点,欣慰地笑着。我心跳得快冲出胸膛了,一班每个老师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喜欢看兰仲文的笔记,他是全年级第一重点培养对象,能抢到他的老师,做梦都要笑出来。
等老师满意的走过去后,我拍着胸脯吁气,“好险好险。”
他眼神调皮,将桌底下的画拿出来,观察许久,见纸张没皱没折,才安心的递给我,“给。”
我伸手接过。说不感动是假的。之前我怀疑他记我名字,他也没生气,现在又帮我,我着实感动,“谢谢,不过兰仲文,你为什么要帮我啊?”
为什么?他也在问自己,也许是可怜她吧?看她总是罚站,于心不忍。
又也许,是因为她的画。
她功课做得一塌糊涂,画画却神乎其技,笔下描出的腊梅仿佛是活的,带着摇曳的冷香,令他看痴了。
他避开话题,老成持重的容颜突然有了同龄化的稚气,眼波如玦,如洗过的碧空一样清澈高远,“你是学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