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从学校回家,孟原野带着何寻刚走进楼道,她手机就响了。
孟原野站定,接起来,“喂?”
“野姐,不能吧,你真跟那位爷搞上了?”
“六爷?”
“是我。”电话那头回,孟原野确定,是肖老六的声音。
“你说什么呢六爷?我没懂。”孟原野完全在状况之外,不知道肖老六说得都是哪儿跟哪儿的话。
“就你那三中同学,姓廖那个,你是不是跟人搞上了?他怎么有我电话的?”
“廖星燃?他找你了?”
“约我晚上在老苏这儿见呢。用我带人不?不是来砸场子的吧?”肖老六说。
“不能不能,他不是混子。爷要么你等等,我问问他。”孟原野皱起眉说。
“行,一会儿给我回电话,我在丁宾这儿,正好人都在。”
“行爷,先挂了。”
孟原野看了一眼何寻,继续上楼了。
“星燃哥找你朋友了?”何寻问。
“嗯,先回家。”孟原野说。她心又莫名跳起来,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她也不知道廖星燃怎么会有肖老六的电话,找他什么事儿。
进了门,孟原野打开手机,在信息栏里打了一气,最后还是放弃了。她点开通讯录,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把电话播出去。
“孟原野?”是廖星燃的声音。
“你怎么有老六电话的……找他做什么?”孟原野问。
“哦,你们之前接何寻出来去登记了是不是?我帮雯丽阿姨去问问……清扬他妈妈。”
“你是不是没说清楚?老六问我要不要带人,他怕你是去找麻烦的。”孟原野说。
就听电话那边传出笑声,“他在那片儿又不是叫不出名字的人,认识的人多了去了,电话太好找了,我说约他出来喝酒,聊聊何寻的事。”廖星燃说。
“好吧,不是去找麻烦就行。”
“哦,懂了,我是好心被当驴肝肺了。还砸场子,哈哈哈哈哈,你们想象力真丰富。”
“乱惯了,什么事都碰才这样。”孟原野说。
“你要不一起来?”廖星燃不笑了,他问。
“何寻在呢。”孟原野答。
“行,那拜拜。”
“嗯。”
挂了电话,孟原野长出一口气,自己也觉得这股没由来的,压着的劲儿莫名其妙。她又给肖老六回电话,肖老六说知道了,没事儿了,这事儿才算完。
苏琴芸的酒吧这晚人不算太多,但肖老六和廖星燃还是找了个僻静位置落座。
肖老六看廖星燃第一眼,道:“来过?”
廖星燃笑,“来过,大哥看来是常客。”
肖老六开啤酒,给廖星燃倒上,“这儿的掌柜是熟人,我经常帮搭个手。”
“哦,这样啊,那您什么时候见过我?”廖星燃笑。
肖老六转着眼珠,头抬起来想,“哎呀,要说第一次见,那早了……反正不是今年。”
“就说,我都好长时间没来了。上次来,这里还不是这样呢,没装修。”廖星燃说。
“对对对,我记得挺清楚,身边当时跟着原野,她站那儿就朝你们看,一直到你们走了她还看。我叫她才回过神。”说完,肖老六又盯着廖星燃看了一番道:“没错,肯定就是你。”
廖星燃刚想说什么,就见一个富态女人给他们端来一盘水煮花生和一盘水煮毛豆,放下时还看了自己一眼,对肖老六说:“这,原野那三中同学?”
肖老六点头。
“就说,这爷,看着就不一样。”苏琴芸说,说完了又跟廖星燃笑道:“吃好喝好,要什么跟那小伙子说,今天姐姐请,亲自招待。”
“您太客气了。我有您这儿卡呢,办的时候说一直都能用,谢谢。”廖星燃说。
苏琴芸走了,廖星燃想着刚才说到哪儿了要接着说,结果肖老六打断他:“看上我们原野了?”
廖星燃往后挪了下身子,“冒昧问一句,您跟原野什么关系?”
肖老六笑起来,“你觉得我们什么关系?”
廖星燃摇头,“不敢瞎猜,猜错了多冒犯。现在不过是,知道的跟不知道的谁都能骂她,骂得什么,您肯定知道。”
肖老六哼哼笑,“唉……骂什么还用知道嘛?这地方你看见的,谁还没遭过口水挨过骂。换句话说,活着,混饭吃,本来就是挨骂的营生,太平常了,一点辙都没有哇。”
肖老六拨了一堆毛豆,又喝了些酒,带着醉意跟廖星燃讲起了一些事儿。
肖老六说,孟原野没爸没妈,十三岁开始就不怎么好好念书了,但脑袋瓜子聪明,属于自己看看书,题就会做了的那种。
在孟原野还小的时候,她父母做拉煤生意有些年头,挣下不少钱,家境不错,于是他们成了最早一批在h市买了楼的。
可是即便如此,架不住意外来得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