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没了万瑜的身影, 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她在的时候, 能在各个地方看到她, 病房里, 休息室里, 院子里,榕树下, 所有的地方, 只要他抬头总能看到她。
蔡毅城一直以为一个时时刻刻缠着你的人,在她不在的时候, 是多么的轻松惬意, 可事实正好相反,他巴望着再次见到她, 希望抬头的时候, 她突然冲进办公室里, 笑着对他说:“蔡医生。”
蔡毅城头一次发现, 他竟然离不开她了。
榕树下,只有薇薇安一人在看天空。她带着面具,手里的扑克牌翻飞。
蔡毅城走过去,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 “薇薇安, 今日好些了吗?”
薇薇安将目光移到他身上, 指了指榕树下一块空地。空地上的土很结实, 没有草, 像被整理过。
蔡毅城不解, “那里怎么了?”
薇薇安的眼睛弯起,像一个笑容。她举起扑克牌,牌是万瑜留下的,牌角有点破损。
蔡毅城拿过去,牌上的温热传到手上。
薇薇安站起来,走了。
蔡毅城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扑克牌,什么意思?
薇薇安走到门口,停下来,转过身,朝他挥了挥手。
蔡毅城无意识地洗着牌,突然很想看到万瑜,恨不得长了翅膀立刻飞到她身边。上班的时间第一次难熬起来,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长,几个钟头的时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刚到下班的点,便急匆匆的开了车离开。
打开房门,他以为万瑜会冲出来迎接他,可是万瑜却不在屋里。
这间他不经常回来的家里,染上了她的气息,杂志散落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咖啡杯。轻触杯身,还是热的,残留着一半的咖啡。
去了哪里?
蔡毅城坐在沙发上等她,目光落在电视上,电视后面多了一条线,他走过去,顺着线头,看到了插孔,是根网线。
这丫头是怎么装上去的?蔡毅城摇头浅笑。
门外传来转动钥匙的声响,蔡毅城回头,正好看到万瑜进来。怀里抱着一个蓝色的花瓶,花瓶里一大捧满天星,手上还拎着大大的购物袋,她的眼睛瞪的溜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她进了屋,把购物袋放在地上,随手关上门,踢掉鞋子,把花瓶举到面前,“好看吗?”
“好看。”
万瑜把花瓶放到茶几上,“你的家里太单调了,需要点点缀。”
蔡毅城从背后抱住她,“你喜欢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我没意见。”
万瑜回身抱住他的腰,脸埋在胸前。
蔡毅城抚摸着她的背,“我想你了。”
“我也是,我以为昨晚你会回来。”
“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今天回来也是一样的。”
昨晚回去,也不知道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他脾气太好,她总担心他被弟弟欺负。
万瑜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啄了下,“我买了菜,给你露一手,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拎起地上的购物袋进了厨房。
蔡毅城靠在门框上,看她忙碌。身上套着他的围裙,很大,在脖子后面系了个结,几乎包住了她整个身体。
“我们吃手抓饼好不好?”
“好。”
万瑜撕开包装袋,把生饼放入平底锅,又拿了一颗鸡蛋,打在饼上,蛋液流到饼边,急溜溜的响。
“啧,动作娴熟。”他在身后抱着她,看她把饼翻了个个儿,饼身焦黄。
“那是,我可是从小就烧饭的。”
“几岁?”
“十岁,有的时候放学回来爸妈不在家,我就自己煮东西吃。”
“你妹妹呢?”
“她?她一开始吃,后来受不了我的冷嘲热讽,要了零花钱自己在外面吃。”
“你比她大几岁?”
“五分钟。”
“你们是双胞胎?”这很出乎蔡毅城的预料。
万瑜冷哼,“是,我们是异卵双胞胎,而且精.子来自不同的男人。万分之一的事情,落在了我们身上。所以,女人忠不忠诚只有她自己知道。”
饼煎好,放在盘子里,继续煎下一个。
“万瑶永远是被偏爱的那个,从小到大她都是中心,父母,老师,同学,都是万瑶的忠实拥护者。”
万瑜转头,对上蔡毅城的目光,“连你弟弟也被她捕获了,我猜她下一个目标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