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扳倒秋夜弦之前,他还是得忍,别人也只得忍。
秋骨寒在路上服下一枚解药后,身体才舒坦了些,这才回到他的王府里。
此时天色已暗了。
夏物生等他已久,看到他进来,立刻绷着脸,斥喝:“你怎的现在才回来?都去哪里?干什么去了?”
说话的时候,他就像个大老爷一样坐在宽大的紫檀木椅里,双膝微分,下巴微抬,目光严厉,长辈的态度摆得很是充分。
秋骨寒很不喜欢他这样对自己,但他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是尊敬的道:“我找连横去了……”
啪!他才开了个口,夏物生手边的茶杯就砸到了他的脚边。
杯子里溅出来的茶水,泼到了他的袍角。
“你怎么这么蠢呢?我真是白白教你和帮你这么多了。”夏物生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训道,“连横是什么人?就是一个大麻烦,谁沾上他谁倒霉啊!你怎么就放过立功受奖这么好的机会,为这个惹祸精求情呢?还跑去见他?你你你你真是觉得自己立了点功,有了点名气,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秋骨寒不吭声,让他训。
夏物生咄咄逼人的道:“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护着连横?他能给你什么好处?你不为以为靠他那点本事和那点人,就能兴风作浪,成为上头的威胁吧?”
在他看来,连横也就是一个靠着蛮力到处闯祸闹事的混混罢了,能让上头头疼,却改变不了任何现实,不足以成为他们拉拢的对象。
秋骨寒沉默了一下,才道:“我被他暗算了。”
他和连横早有来往,算得上是同盟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告诉夏物生。
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真正的实力。
夏物生一惊:“你、你该不会是犯了什么错误,让他抓到你的把柄或秘密吧?”
“不是。”秋骨寒摇头,“我不小心被他下毒,解药在他手里,只有我帮他获得赦免,他才会给我解药。我刚才就是跟他要解药去了。”
夏物生惊得站起来,三两步走到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他:“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现在可还有毒?”
秋骨寒摇头:“已经没事了。我已经服过解药了。”
他绝对不会让夏物生知道他中的毒药需要定期服用解药,以及他不得不受制于连横的秘密。
如果让夏物生知道这些,夏物生一定会对连横动手,引发不必要的矛盾与内哄。
“那就好。”夏物生松了一口气,退回去坐下来,继续训他,“难怪我看你在宴席上的气色不太好,还以为你是累的。不过,你这次回京,确实犯了好几个错误,你好好听着,我一一给你道来。你记得这些教训,以后不可再犯这些错误了。”
说罢,他坐着教训,秋骨寒站着听训,听了好久。
夏物生指出了秋骨寒的种种错误,比如去费国救人太鲁莽、事先没有与自己商量、回京前没有给自己写信、有事不找自己商量、不懂得给自己捞好处等等,足足列出十几条。
秋骨寒都乖乖的听着,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夏物生对他这样的态度还算满意,训完之后气总算消了,抬手一指:“坐下来吧。”
秋骨寒已经站了半个时辰,这才坐下来:“大伯教训得是,我都记住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你记住就好。”夏物生抬头,冲门外大声道,“来人,倒茶。”
他到现在才让人给秋骨寒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