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后,巴信跟沙绝打过招呼,也不停留,带着凤惊华往瑶京的方向而去。
直到这个时候,凤惊华才得以问他:“你如何发现我们会从那里渡江?”
巴信淡笑:“你那么狡猾,一定制订好了万全之策,我想我很难在城里找到你,所以我换了一个思路,思考你要如何离开瑶京。我想来想去,觉得你们渡河回去的可能性最大。虽然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你们既然可以渡河而来,又为何不能渡河而去?”
“凤翔空需要时间养伤,而养好伤之后也不可能游水,所以,你们最大的机会就是等怒河河面结冰之后过河。再考虑到大雪封路,凤翔空不便行走,你们不可能走得太远,应该就在离两岸军营只有半天左右的行程内,我顺着这样的思路,沿河慢慢寻找,找到了几个适合过河的地点,然后耐心的监视,耐心的等待。”
“我想你们也不会选择白天过河,凌晨或者傍晚的昏暗天气是首选,所以我会重点在这两个时段进行监视……”
巴信说得不疾不徐。
凤惊华听得沉默不语。
败在这样的人手里,她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真算起来,其实她这一行付出的代价已经算是很小了,她也不敢要求再多。
巴信说完他为何能抓到她的经过以后,盯着她:“她的毒解了?”
她被同伴救走的时候已经毒入膏肓,就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他根本想象不出她能如何解毒和获救,他那时就想着,她大概要死定了。
他并不因此觉得悲伤,只是很焦虑,甚至觉得很愤怒。
愤怒于她一次次的欺骗他,一次次的愚弄他,而他呢,根本什么都还没能做,甚至连征服她和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她彻底给甩了——没错,就是这种一直被无视、被甩掉的感觉,令他极度愤怒。
她要死,也该死在他面前,由他安葬她才对,是不是?
她本来就是他的东西,是不是?
他一边疯狂的找她,一边在想,如果他找到她,她若是没死,他一定要让她死在自己的面前,她若是死了,他一定要挖出她的尸体,重新下葬——在他的墓地里下葬。
她就算死了,也得跟他同葬一墓才行。
但不管他想了多少,他在昨天晚上看到她的时候,却只有一个感觉:他终于找到她了,而她还活着!
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于是他就气消了。
什么气,什么怨念都没有了,觉得她只要活着并呆在他的身边,之前的种种皆可以不用计较。
真是奇怪了,明明她做了乔装,看起来就是个标准的军人,英武,刚毅,从容,他却还是能从一群人中就认出她来。
他觉得她就算化成了灰,他还是能认出她来的。
“是的,彻底解了。”凤惊华没有隐瞒。
“真的?”巴信狐疑的问。
他费了这么多心血都救不了她,谁还能救得了她?
“真的。”凤惊华强调,“有人救了我,要不然我活不到现在。”
“什么人救了你?”巴信追问,“本王得好好谢谢他。”
凤惊华笑起来:“你不需要谢他,我也不需要。”
这毒本就是连横下的,连横会救她,本来就是出于利益的考虑,任何人都不需要感谢连横。
“哦,你的秘密还挺多的嘛。”巴信盯着她,“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很多。”凤惊华淡笑,“但你真的不需要知道。”
“好吧。”巴信耸耸肩,“你以后再也没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就行。”
她以前的事情,于他并不重要。
反正他会将她的过去彻底抹杀,重新塑造她的未来。
她的未来将由他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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