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可以跳出来,不顾一切的冲进王府,但那只是白白送死,不仅帮不到她,还会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他很慌,很急,心很痛,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理智。
他只能躲在黑暗之处,看着王府的大门再度合上,将他关在有她的世界之外。
再然后,他就一直来来回回的在王府的围墙外转悠,努力想探得里面的一丁点消息。
高墙厚壁,戒备森严,真不是他能突破的,他所能做的,只是冷静下来,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至少、至少巴信正在全力抢救那个女人。
凭借巴信的权势与地位,也许真能救活那个女人也不一定——他只能在心里这般祈祷。
就算让他现在就救出她,他也没有办法带她到处寻找高明的大夫,不如他再忍忍,再等等,直到她被救为止——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就这样,漫长的一夜过去,他仍然在王府的四周转悠。
直到下午的时候,情况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因为,他看到沙绝出现了。
沙绝骑马而至,一身便装,风尘仆仆,看起来是赶路而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沙晋。
他一看到沙绝,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估计是沙绝知道了那个女人跟巴信在一起,跑来算帐或要人了。
巴信会怎么做?
冒着不惜得罪沙绝的风险,拒绝交人,还是以利益为重,将她交出去?
他的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紧。
在他头疼欲裂,想不出办法来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他定睛一看,居然是玉梵香!
玉梵香行色匆匆,脸色很不好,他暗中跟在玉梵香的后面,确定无人注意后才跑出来,跟玉梵香打招呼。
玉梵香看到他,也是吃了一惊,而后两人躲进一个隐秘的角落里,互通情报。
原来,玉梵香今天上午醒来以后,突然听说凤惊华中毒病危的事情,真是吓了一大跳,赶紧过去看个究竟,但巴信的院子已经被封锁起来,除了巴信指定的侍女、侍卫和大夫以后,任何人不得入内,她只能在外头转悠,想办法打听里面的动静。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包括她在内,所有在昨天晚上接触过凤惊华的人全都被审问过了。
再接着,她和所有的下人都被验血,以检测血中是否有毒。
因为她刚到瑶京,也于昨晚中药昏迷,算是受害者之一,没有被怀疑到。
但王府这样的阵势,让她意识到凤惊华的形势非常糟糕。
而且乙央兰一家子于昨晚被屠门,她更是觉得王府的水太深了,凤惊华恐怕凶多吉少。
她怀疑是乙央兰谋害凤惊华,从而被巴信灭门,或者说,凤惊华恐怕早有了求死之心,才会让阴九杀等人撤离瑶京,而凤惊华为了瞒过她和不连累她,暗中给她下药,哄她回房休息。
想想,凤惊华平素滴酒不沾,处境又很不好,本该没有食欲或酒兴才对,却在拜堂之前邀她一起用饭,还和她喝了几小杯酒,这本来就有点不合逻辑,似乎早有预谋一般,只是当时凤惊华表现得太从容,她没有细想。
但不管真相如何,凤惊华的病情非常严重,巴信连续找来名医,似乎都没有解毒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