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走了以后,房间里更安静了。
明明里里外外几十人,却连一丝呼吸声都听不到。
巴信又盯着凤惊华好久后,猛然站起来,往外头走去。
巴刀见他神色不对,赶紧带人跟在后头。
巴信去的是乙央兰的院子。
听到外头的脚步声,乙央兰还以为是太子夫妇驾到,赶紧出门相迎,没想到对上的却是巴信冰冷的脸。
巴信从她身边走过来:“进来。”
乙央兰想,是不是他的婚事完了,所以他来找她兴师问罪?
好吧,只要凤惊华那个贱人滚蛋,她就算受点委屈也无妨。
她跟着巴信进入室内,巴信对她的人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她说。”
所有侍女和下人都出去了。
而后,巴信盯着乙央兰:“乙家私用的巫医在哪里?”
乙央兰立刻就懵了:“什么巫医?乙家没什么巫医啊。”
巴信道:“你把那个巫医交出来,就还是我的侧妃,我不会亏待你。”
乙央兰和她的人一直都没能出去,根本不知道凤惊华面临死亡威胁的事情,她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王爷这么问。
但她觉得她一定不能承认。
所以她摆出一脸坦然和真诚的表情:“王爷,我娘家真的没有什么巫医。请容我问一句,王爷为何非要找到什么巫医不可?”
巴信唇角一勾,脸上满是嘲讽:“你不知道?”
乙央兰莫名其妙:“我一直呆在屋里,能知道什么?”
巴信道:“我的新娘在拜堂的时候突然毒发,现在奄奄一息,估计活不过这几天了。”
乙央兰有些吃惊:“……”
她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还以为是太子干预,王爷成不了亲,脸色才这么冷呢。
但她的心里,就这样涌起了不可遏制的窃喜。
这种窃喜冲淡了她的惊讶,这令巴信的目光更冷,更晦。
“居、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乙央兰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冲击得情绪出现片刻的起伏以后,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也很遗憾。王爷是不是想要、想请巫医为巴姑娘解毒?”
“是的。”巴信淡淡道,“所以我就靠你了。”
乙央兰的脑子又恍惚了一下:“可、可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巫医,再说了,巫医怎么比得上真正的大夫?还是请高明的大夫为巴姑娘解毒才好……”
“找了,很难治好。”巴信还是盯着她,“你要不要帮我?”
乙央兰心里又升起窃喜。
她可以忍住喜悦和窃笑,但实在做不起担忧和伤感的情绪:“我是想帮,可我真的帮不了。”
“是吗?”巴信淡淡说着,拿起茶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热茶,而后将手中那块被血浸透的手帕放进去,看着手帕上的血融入茶水中。
“手帕上的血,”他慢慢说道,“是我的新娘身上的血,带毒的。”
乙央兰心里隐隐升起不好的感觉,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要说。
王爷的心情应该很不好,她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是多余的,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好。
待杯子里的水变成红色以后,巴信把手帕拿出来,把杯子端到乙央兰面前:“想帮我的话,就把这杯茶喝了。”
乙央兰倒抽一口冷气,大惊失色的后退两步:“王王爷你说说说什么呢,我怎么可以喝下这杯茶?王爷您、您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