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的出现,击碎了紫依依的春梦。
她猛然睁开眼睛跳起来,想都没想就道:“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是……”
她想说一切都是误会,反正王爷已经坏掉了,王府就数她最大,她想怎么说都行。
然而,她马上就看清了眼前的情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花夫人,还有另外一个侍从,就站在她的面前,震惊地看着她。
而她呢,光溜溜的,刚才跟她抱在一起的男人也是光溜溜的,若说是误会,猪都不信。
她尖叫一声,抱住胸口蹲下来,扯起地上的毯子包住身体,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夫人,你好棒,咱们再来一次……”另一个光溜溜的男人觉得身上有点冷,咕哝着睁开眼睛,伸手就去捞她。
“白方,你都干了些什么?还不快点醒过来!”他的同伴邢昆气急败坏地踢了他一脚,骂道,“你闯下大祸了,要杀头了,还敢做梦?”
他这一脚踢得极狠,白方大叫一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几个人后立刻想起昨晚的事情,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跪下来,冲着紫夫人和花夫人磕头:“小的昨夜喝醉了,冒犯了紫夫人,小的罪该万死,请两位夫人将小的砍了……”
紫夫人心里乱成一团麻,理不出头绪,只管“嘤嘤”的哭。
凤惊华板起脸,刚想说什么,邢昆就跪下来,冲她拼命磕头:“花夫人,我这个兄弟并不是坏人,他从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昨天晚上他只是喝醉了一时糊涂,才会犯错。他是该严惩,但是夫人,大家都知道您是菩萨心肠,求求您放过我这个兄弟一次吧……”
凤惊华:“……”
邢昆看她犹豫,猛然跳起来,冲着白方就是拳打脚踢,边打边骂:“你这个畜牲,王爷和夫人对你这么好,你却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还算是人吗?你也不想想,咱们家乡前几年遇到旱灾,爹娘和兄弟姐妹都死了,咱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四处流浪,受了多少欺凌和苦难?好不容易遇到王府肯收留咱们,还让咱们侍候王爷,你却、却干出这种事情……你你你还是死了算了!”
他可不是说着玩玩,而是真的下了狠手,重点招呼白方的俊脸。
很快,白方就被打成猪头,鼻血横流。
邢昆看他的脸没一寸好的地方了,又去狂殴他的身板。
白方没穿衣服,邢昆每一拳下去,都发出“卟卟”的声音。
很快,白方就浑身青紫,再无平时的半点俊朗。
凤惊华有些不忍心,喝道:“王爷还在养病,你们别吵了!”
邢昆这才收手,跪下来:“夫人,只要您肯放我兄弟一条活路,咱们日后定会做牛做马报答您,为您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如果若夫人不能原谅白方,我愿代他去死!”
白方大惊,冲凤惊华拼命磕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死就好,还请花夫人放过紫夫人和邢昆……”
凤惊华:“……”
紫依依看她似乎心软了,也跪下来,低泣:“花妹妹,你不知道,王爷已经三年没碰过我了,我昨天晚上坐在王爷身边,看着王爷病成这样,心如刀绞,便多喝了几杯酒,就、就做了这般糊涂的事情。你若放过我,我感激你一辈子,你若不能原谅,我现在就悬梁自尽,只求你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现场明明半滴酒和半点酒气都没有,但所有人似乎都忽略了这一点。
凤惊华看看眼前的男女,又看看床上的王爷,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道:“夫人,你是真的犯了大错,但自我进王府后,你待我不薄,我一直想报答你。而且王爷也说过可以放所有的妻妾离开,你的过错,依我看并不是不可原谅,不如你现在就跟白方离开王府如何?”
死寂。
她的提议,显然令几个人都吃惊不已。
紫夫人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陷入沉思当中。
半晌后她还是摇头:“我明白妹妹是为了我好,但我心里只有王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王爷,死了也不会……”
跟一个低微的侍从离开?开什么玩笑!
她从一个在青楼受训的歌女,一步步登到王爷侧室的位置,这得有多不容易?
让她轻轻松松就放弃现在的一切,还太早了!
凤惊华露出感动的表情:“夫人对王爷如此情深,我也很是感动,所以、所以刚才的事情,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狩王和自己都给了紫依依脱离苦海的机会,但紫依依放不下这点富贵,到这份上了还要拼死一搏,那就没有回头路了,她将为她的贪婪付出巨大的代价。
紫夫人的眼里流下泪来,冲她磕头:“好妹妹,姐姐感激你一辈子,呜呜……”
但在心里,她已经在估算除掉眼前这三个知情人的可能性。
凤惊华扶起她:“夫人,我要照顾王爷,不能扶你回房,你就一个人先好好休息罢。”
紫夫人裹着毯子,抹着眼泪出去了。
方白和邢昆随后也离开王爷的卧室。
他们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另外两名侍从就从外头跑进来,把门关上,挤眉弄眼的问方白:“喂,昨晚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玩得很痛快?”
方白已经没有先前的可怜样,拿出药膏擦拭脸上的伤口:“执行任务,没有感觉。”
“屁!”众人很想揍他,“昨天晚上那女人叫得厉害,你说你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