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就双腿发软,结结巴巴地道:“老、老奴只是受青藤院几位主子的命令,放了一些药末在厨房的油盐酱油里,绝、绝对没有害夫人……”
“没有害我?”凤惊华笑得阴森,冷酷,“你在府里混了这么多年,会不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她们要你在我的饭菜里下药,放的会是补药?她们要做好事,还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你这么不老实,是认定我不敢宰了你吗?”
王嬷嬷哭着道:“老奴、老奴真的没有害夫人啊,她们说这是对身体好的药,不会有事,而且老奴哪里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只得从了。老奴真的不敢害夫人,若是要害,也是青藤院的害,与老奴无关啊……”
眼前这个花夫人,真的是花夫人吗?怎么跟头狼似的,吓死人了……
“你还在狡辩。”凤惊华狠笑,“我平时待你不薄,你想怎样就怎样,连活都不用干,过得比我这个主子还轻松,却还要在背后谋害我?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小人!”
“夫人,冤枉啊,老奴……”
凤惊华不想再听她的狡辩了,将她一推,抬脚往她的膝盖踩下去。
没有留情。
咯嚓,王嬷嬷的膝盖发生骨折的声音。
老嬷嬷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痛得全身抽筋,叫得哭天抢地。
“你、你竟如此对付一个老人,真是心狠之至,心狠之至啊……”她控诉凤惊华。
“是,我确实心狠。”凤惊华面无表情,“对害我的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我都不会手软。”
因为老了,所以谋害主子就不用付出代价?真是笑话。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必还之,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她若真遭了暗算,青藤院和王嬷嬷都得死。
“我我我一定会告诉两位夫人,还有王爷,说你心如蛇蝎……”老嬷嬷哭着道。
凤惊华盯着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她有的是手段让别人不相信王嬷嬷的控诉,但这个嬷嬷若是乱说话,而这些话万一不小心传到秋夜弦的耳里,说不定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这种可能性很小,但跟秋夜弦这样的人打交道,一万个小心都不为过。
想到这里,她大步走出去。
王嬷嬷以为她怕了,心里一喜,边哭边叫嚣:“姓花的,我一定要告诉所有人,让所有人知道你有多狠,让王爷赶你和你那个拖油瓶弟弟出去,死在外头喂狗……”
凤惊华大步走进来,蹲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张开嘴巴,将一瓶药水倒进她嘴里。
王嬷嬷猝不及防,将药水全吞了下去。
吞完之后,她抠着喉咙,惊惧地盯着凤惊华,哑着声音道:“你、你喂我喝了什么……”
凤惊华淡淡道:“让你再也不能说话的药。”
王嬷嬷眼睛不好,不会认字和写字,再加上不能说话,别想再到处乱说,破坏她的名誉。
“你你你这个恶、恶毒的女人……”王嬷嬷抠着喉咙,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凤惊华走出去,没再理她。
下午,王嬷嬷因为不小心食物中毒,导致嗓子受损并摔断了一条腿,被儿子领回去了,好在花夫人好心,给了王嬷嬷一笔钱,足够王嬷嬷养老了。
不仅是王嬷嬷的儿子,全府下人都夸花夫人心地善良,是难得的好主子。
晚上,狩王回到府里,听说了王五的事情,眼皮都没抬:“你们处理就是了,不用问本王。”
兰夫人和紫夫人出去以后,凤惊华走进来,将莲香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狩王。
狩王还是眼都没抬:“谁要害你?”
凤惊华道:“青藤院的女人要害我,不值一提,但我查不出是谁杀了王五。是不是暗探干的?”
她之前乔装打扮,蒙头蒙脸,悄悄潜进青藤院,用恐吓的手段逼那几个女人说出了实情。
她听完就走,并没有对她们做什么,但她们随后主动提出要离开阴府,兰夫人准了。
狩王道:“不是。他们并没有监视莲香居。”
他回来之后在府里安插了数名暗探,但他们只监视几个人以及几个重要的地方,并不包括“花夫人”和莲香居。
凤惊华沉默一会,又道:“我需要一个至两个可靠的丫环,你可有人选?”
她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个“小人物”,不需要丫环侍候,但王嬷嬷的事情令她意识到,她没有可靠的丫环帮她处理日常杂事和看家看门,只靠自己一个人,远远不够。
只是,以她的身份和处境,想找个能干可靠的丫环,谈何容易?
狩王道:“没有。”
凤惊华叹气,转身就走:“我知道了,我自己找吧。”
她可不敢从阴府里挑人。
至于狩王的女暗探,本就人手有限,而且来历不明,放在她的身边有些浪费,也不好洗底。
那么,要去哪里找呢?
她站在屋檐下,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想到她百般小心,却还是差点着了那些女人的道,再度惊出一身冷汗。
而那个神不知鬼不觉杀掉王五的人,是谁?是敌是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