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还想说什么,那人忽然挑了一下眉梢,盯着她看了一眼,抬手摸了摸下巴,冲着她勾了勾手指,说:“你想出去啊?”
“是啊!是啊!”这姑娘顿时往前走了一步。
“你来。”土何坑弟。
程旬旬闻声抬眸看了那男人一眼,长得十分粗犷,又高又大,长得有点凶悍。程旬旬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迅速的低垂了眼帘。暗暗的看了那天真的姑娘一眼,心上都是大学生应该有点脑子吧。
她问:“你要多少钱?我给你我爸妈的手机号码,你给他们打电话。”
那人嘿嘿的笑了笑,说:“好啊,你出来我们单独去打电话,至于要多少钱,我也得去找兄弟商量一下,你说是不是?你出来,我们好好的说说。”
“在这里打不行吗?她们都需要的。”姑娘起了一点警惕,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然而,那人已经没了耐心,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扣住了那姑娘的手臂,猛地往外一拉。
“啊!你要做什么!我不出去!我要待在这里!”
“别怕,我们会好好对你的,伺候好了让你多活几天,长得那么水灵哥哥我也舍不得你那么早死。”
紧接着男人狠狠一扯,那姑娘几乎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直接就从门内拉了出来,之前一直跟她待在一起的女孩子,这会已经躲在角落里,根本就不敢抬头。
“救命,救命啊!”
大门嘭的一声关上,而那姑娘的叫声依旧回荡在她们几个人的耳边,一声又一声,叫的撕心裂肺。没一会,又是嘭的一声,这一声关门声很重,程旬旬她们待在房间内都能感觉到房间跟着震了震。
挂下来的灯泡也晃动了一下,尖叫声和哭闹声一直一直没有停止。房间内的三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一块,除了程旬旬看起来冷静一点,另外两个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赵欣不自觉的已经紧紧的拉住了程旬旬的手,指甲嵌进她的肉里都没有察觉,不知过了多久,那尖叫声终于渐渐的停了下来。
赵欣吞了口口水,白着一张脸,缓缓转头看向了程旬旬,问:“她为什么不叫了?”
另一个姓钱的姑娘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程旬旬回握住了赵欣的手,勉强的扯了一下嘴角,说:“别怕。真的到了那一步,忍不下去的话,就……”
程旬旬顿了一会,目光瞥见放在门口的饭盒,松开了赵欣的手,正欲站起来的时候,赵欣紧紧的拉住了她,满眼惊慌。
“没事。”她再次扯了一下嘴角,轻轻的拍了拍赵欣的手背。
她看起来依旧不安,但已经缓缓的松开了手,程旬旬起身走到门边,将那四个饭盒捡了起来,分别分给了她们两个。
程旬旬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拼。”
小钱忍住哭泣,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颤抖着手接了过来,随后三个人便安静的吃饭,就算难以下咽,但她们还是很努力的一口一口吞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头顶上的灯泡是不是的晃动一下,气氛沉闷到了极致,三个人竖着耳朵,提着一颗心安安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传来一连串的惨叫声,简直像是在炼狱一般,那种惨叫惹得程旬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程旬旬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手心冰凉,掌心布了一层冷汗,心砰砰跳的厉害。
旁边的两个人缩着身子,整个人瑟瑟发抖,已经害怕到了极致,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时头顶的灯泡忽然又晃动了一下,程旬旬不自觉的挺直了背脊,耳朵不自觉的竖了起里,她似乎能听到脚步声,一步步的走过来。
她的脸色一点点的灰败下去,要开始了吗?或者说已经开始了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的咔嚓一声响,眼前的门被推开,三个人紧紧的挨在一块,均低着头,对方在她们三个人的脸上扫了又扫,说:“粉衣服的过来。”
粉色的衣服,程旬旬身上的是深色的,赵欣身上的颜色同样比较暗沉,粉色这里只有一个,就是钱姑娘。她紧紧的抓着赵欣的衣服,一动不动。
“听见没有?别等我动手啊。”
钱姑娘轻轻的扯了扯赵欣的衣服,像是在求救,赵欣根本不敢动,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她颤抖着声音说。
赵欣不说话,程旬旬中间隔着一个人,就更不会说什么,在危险面前人都是自私的,能活一时就一时,总归不会上杆子替人去死。现在这个情况,自救都来不及,恐怕除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谁都不会替你去死。
男人已经有些不耐了,二话不说直接走了过来,伸手一把扣住了钱姑娘的手腕,但她仍然死死的揪住赵欣的衣服,哭着说:“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赵欣这会已经怕的要死了,条件反射的保住了程旬旬的手臂,什么也不说。
男人说:“你不用着急,要不了多久她们就跟你一样了。”
说着,就将她狠狠的拽了出去,赵欣的衣服差一点被撕破。
片刻,房门再次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赵欣缓缓的抬头,问:“下一个就是我了,对不对?”
“也可能是我啊。”程旬旬说。
“我们会怎么样?”
程旬旬想了想,目光在她的身上扫了一眼,说:“我们身上的器官,内脏都很值钱。”
赵欣的脸色一灰,用力的吞了口口水,说:“为什么不先弄死我们?”
她耸了耸肩,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可能是活生生的取器官,更新鲜吧。”
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满脸的恐惧,盯着程旬旬看了一会,又转过了头,过了一会抬手牢牢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大概是怕再听到那些惨叫。
程旬旬深吸了一口气,心头压着一块石头,这些人她虽然不认识,但这样一个一个轮着离开,还是有些刺激人心,一颗心像是被人捏住一般,喘不过气来。
半晌,惨叫声再次响起,程旬旬的神经突突的跳,她决定下一个一定要是自己,在这里受罪,不如早点轮到。
当程旬旬以为自己的生命到了倒计时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房门猛地被推开,发出嘭的一声,进来三个男人,不由分说的将她们两个拉了起来,动作迅速的捆住了她们的手。
然后就拽着她们两个往外走。
“卧槽,怎么会那么突然?”跑出去的过程中,其中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骂骂咧咧的说。
“谁知道啊,不是说警察系统内是有人的吗?怎么还会有警察扫过来?手术才到一半,其中一个才开膛,真他妈浪费。都是钱啊。”其中一个矮个子的男人说。
程旬旬被他们带出去的过程中,看到了他们的‘工作室’,一股子的血腥味,十分刺鼻,程旬旬往里看了一眼,差一点吐出来,在地上看到了一堆血淋淋长长的东西,像是肠子。程旬旬已经强行忍住了,但还是干呕了一声。
跟在程旬旬身边的男人侧目看了她一眼,并没多说什么。
他们的动作非常快,这个地下‘工作室’规模不大不小,他们从后门口出去,外面的车子已经都准备好了,在他们的催促下,程旬旬她们被推上了车子,里头也充斥着一股血腥味,程旬旬脚下一滑,猛地栽倒下去,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完全没有还转的余地,本以为会很痛,却一头扎在了一个软软的身体上,而且还湿漉漉的。
血腥味非常浓,程旬旬皱了皱了一下眉,扑腾着起身,借着外面一丝光线,她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终于是受不了这视觉的冲击,低呼了一声,猛地往边上滚了过去,然而边上撞到的人,恰恰是钱姑娘,敞开了胸膛,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时,赵欣也被丢了上来,摔在了程旬旬的身上,车门关上,逃都逃不出去。程旬旬挣扎了起来,她现在是一头一脸的血,整个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有点失神。
“你还好吗?”赵欣缓缓的靠过来,小声的问。
程旬旬摇了摇头,整个人有些恍惚,车厢内很黑,程旬旬一直没有出声,赵欣便有些恐慌,又问了一次,“你还好吗?”
她说着,撞了撞程旬旬的身子。程旬旬恍然回过神来,用力的吞了口口水,说:“我没事。”
“你看到了什么?”她可能是没看到车内的情况,但又有一点好奇,刚才一路过来她因为害怕,一直低着头,也不敢乱看。
她这么一问,程旬旬的脑子里顿时又闪现了刚才看到的画面,整个人缩了缩,这周围怕是有好几具尸体,有些还是热乎乎的。她的胃里又翻江倒海,终是忍不住干呕了一声,用力的吞了口口水,说:“没什么,什么都没有,你别问了。”
大概是因为太过于匆忙,他们几乎没怎么收拾,就一股脑的把这些东西死死活活都丢上了车子,用最快的速度车里。
车子颠簸了一阵之后,大概是上了正道。
程旬旬整个人有点恍惚,一直缩着身子,身体时不时的颤抖着,由内而外的感觉到冷,像是生病了一样,想吐但又吐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忽然不稳,左摇右摆了一阵,程旬旬这会没有力气,双手又被帮着,车子这么一晃动,她们两个活人就跟着死人一起撞来撞去,程旬旬能感觉到自己几次都撞在某一具尸体的身上。
她一声不吭,倒是赵欣有些受不了,撞到头的时候,不自觉的叫了一声,然而这车子像是疯了一样,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一共两辆车,一辆在前一辆在后,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公路上没什么车子,公路两旁都是荒地,这里已经是在西北部荒芜之地了。
后面货车的边上跟着一辆小轿车,再后面跟着两三辆黑色的车子,速度极快。
冲在前头的那辆黑色车子加快了速度冲了上去,同货车车头齐平,随即只听得噗噗几声,货车的车速忽然变慢,甚至乱了节奏,同前面那辆车子瞬间就拉开了距离,这时候小轿车再次加速行驶到了货车的车头前,车身靠了过去,猛地撞了一下。
货车本就有点失了控制,这会方向一转,直接从正道拐了出去,直直的冲出了公路,车头向下,一下栽在了路边的护栏上,甚至还连着开出了好一段距离,货车半个车头都给蹭毁了。
发出了一声巨响,前面的车子应声停了下来。
小轿车缓了速度,在货车的后方停了下来,张锐霖迅速的从车上下来,猛地跳上了车子,拉开了车厢的门。
“旬旬!”他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程旬旬已经被撞蒙了,车厢大门被打开的瞬间,她还有些恍惚,听到这一声响,整个人便被拉回了心神,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她的脸上沾染了大片血迹,睫毛被血给沾染了,看过去竟有些红彤彤的。
她往外看了一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谁?他是不是来找你的?”赵欣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快步的走了过去。
程旬旬这会还软在那儿没站起来,张锐霖只看了赵欣一眼,并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只往她转头看过去的方向走了过去,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尸体上的程旬旬,伸手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眼,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没有太多的话,只拉着她迅速的下了车,然而他们的人已经聚拢过来,张锐霖皱眉,反应倒是很快,直接拽着程旬旬窜进了芦苇丛。
赵欣喊了一声,却来不及跟上去,跳下车的时候,双脚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而他们的人已经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对上了她,她顿时一动不动的倒在了地上,低着头假装是从车上摔下来的。
场面异常混乱,他们虽然只有两辆车子,可人却有十几个人,一个个都长得十分粗犷,又高又大,手里都配着枪。人手顿时分散,两三人迅速的窜进了芦苇丛,余下的人对付后面的两辆车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