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怎么了?”裴行遇问。
孟如钱抬起头,把滚到舌尖的话咽了回去,欲盖弥彰地咳了两声才把手上的另一份文件递上去,“这个是今年对练演习的文件,往年都是一队,今年给咱们分了两队,不知道星际联邦又安的什么心。”
星际联邦每年七月都要在各自的舰队上举行一次对练演习,基本上是一对一,今年却给紫微垣分了两支舰队。
裴行遇垂眸看了下,十一军团梅浦、十三军团高袂。
“往年都是各个部门对练,今年要求司令亲自指挥,我觉得来着不善。”孟如钱忧心忡忡地看着裴行遇,长舒了口气说:“您得小心。”
“好,我知道。”
他向来就是这么句话,好我知道,孟如钱实在是很想问问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信任,他什么都不肯告诉自己,只自己一个人扛着就不累吗?
转念一想,裴行遇如果会把自己的痛苦告诉别人,那就不是裴行遇了。
“司令。”
“嗯?”
“我们认识十几年了,我这个人小气抠门贪财吝啬不足以让人信任我知道,有些事情您更希望自己扛着被别人知道会增加变数,关于“天纪”号的爆炸众说纷纭,霍尔恨不得现在就给您安个罪名,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是您的原因。”
裴行遇微微蹙眉。
孟如钱说上头了,索性一起都说出来了,“不管您是否相信,我不会害您,就像我始终相信您不会害我,我也只认一个人是紫微垣的最高指挥官。”
“钱袋子。”裴行遇抬眼看着他,喊了这句学生时代的称呼,孟如钱眼睛都红了,狠狠地抹了一把又别过头,“行了,我知道你不想说。”
裴行遇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吐出一口气。
孟如钱走到门口,背对着他说:“紫微垣,战死生,一心同功,死不旋踵。”
“哟后勤还给我换了件新军装,挺上道儿。”靳燃洗漱完,发现昨天给他送回来的军装和之前那件不一样了,崭新。
钟琯含着一嘴牙膏沫,含含糊糊地:“我那件扣子也掉了一颗,肩线也有点问题,都是一块去送洗的怎么就没给我换一件,凭什么?”
靳燃三下五除二地换完,“凭我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