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下意识一抖:“是我。”
卿衣眯起眼:“当真是你?”
阿洛又道:“师父,前半段确实是阿洛在看着,黄昏后叶师姐来了,说……师父让她跟我换一下……”
卿衣的茶盏咣当一下放在案几上,一股火登时从心底烧起来。
“当真是你叶师姐这样对你说的?!”
阿洛见师父动了怒,连忙道:“是真的,阿洛不敢说谎的。”
“那你晨起洒扫时除了那人,可还见到其他人?”
阿洛忙不迭摇头,隐隐有了哭腔:“我没认出那是长离师姐,以为是哪一位师姐去的晚了,才托她帮忙把盒子带给师父的。”
卿衣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陷入深思。
说是五年禁闭,卿衣却是打算关她一辈子的。
她原以为五年过去,无人再惦记长离,没想到还是有人早早做好了打算,算计了她这一出。
“不能提这个名字。”小帆瞥了眼师父,小声地提醒阿洛,后者后知后觉捂上嘴发觉自己说错话了。
“你们出去罢——”
“——师父,太尉大人到了。”
门口响起澜玉的声音,卿衣长呼了口气,理了理衣裙,起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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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舫。”澜玉道。
小梨湾水榭是官家场所,平日也不对普通民众开放。只有重大节日,或者有官员来此地才会启用。水榭周围多画舫,最多的时候,船儿首尾相接,都能排到隔江的醉晚楼去。
而月舫便是其中最为华贵的一艘。
月舫外许多侍卫把守,见卿衣澜玉二人同往便拦住了澜玉。
“你且回去休息,不过是同太尉大人叙叙旧。”
澜玉没了辙,眼见着师父单薄的身影进了月舫,心头如热锅蚂蚁开始着急起来。
她听说太尉大人狠厉性淫,师父如此貌美,若是被贼人……
“还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走!”侍卫开始赶人。
澜玉抬头看了看,忧心忡忡地回转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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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衣师父别来无恙。”
“太尉大人有言不妨直说,没必要假客气。”
卿衣别着眼没去看他,她想来是喜怒不外显的人,要是直视这男人,她不得气死在这里。
燕周嘴角翘起玩味的笑,将那木盒置于他面前的小桌上。
卿衣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心头一紧。
盒子在这厮手里,莫非长离……
“卿衣师父见此应该懂本侯的意思。”
卿衣这才转头看过去,一阵沉默后道:“你把她害成这样,五年了,就不能彼此放过?”
“本侯害她?师父莫不是在说笑?当初不是师父你在你宝贝女儿的汤水里下了药?不是你叫来的人让她当众蒙羞?”
“你到底想怎样?”卿衣气得唇发抖。
她竟不知晓,原来燕周这厮早已知道了她的底细,长离是她亲生骨肉的真相她原以为除了自己再无人知。
“很简单。”燕周一撩衣袍,往后一仰,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这东西你拿走。”
他将木盒扔了过去,卿衣下意识接住。
“你未免想得太过简单,半块兵符就想跟本侯交易?这东西本侯不需要,你倒是拿走,要做什么本侯绝不干涉,只一点,从今往后,长离与你再无半点关系,此生再不相见!”
卿衣刷地起身:“你敢!”
“本侯有何不敢?”燕周眯起眼,话语里满是威胁,“又或许,宫里是时候迎回一位太妃娘娘了。”
卿衣顿时冷汗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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