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亲手“杀死”了那温侬快乐的席光。
从如今起,在席光脸前,她叶迎春便是个罪人。
因此,即便要用一生时间赎罪,她也甘之如饴。
且,她亦是幸福的。
终究……她终究可以留在他边上,陪着他。
“好!”
一字,答复得干脆利索,幸福满满。便好像,对叶迎春而言,席光方才那通话压根不具有任何要挟性。
更好像,她一点都没为自己低劣的手腕自责、愧疚!
该死的!
她怎么变为如今这模样!
怒火中烧,欣长的手指头紧攥成拳。
他起誓,他恨不能一把掐死脸前这狠心又无耻的女子。
可是……他下不了手。
她是他一手带大的人儿。
更是他曾搁在掌心呵护,怕捧在手心中跌了,含在嘴里化了,小心谨慎,千般呵护疼爱的心尖尖儿上的人。
“滚!””
怒不可遏的席光一把使劲的甩开叶迎春。
突来的力道让叶迎春整个身子重心不稳,她娇俏玲珑的身子就如此大喇喇的朝地面上跌下,而在她身子坠落时,她的脑穴又无巧不巧的撞在了房间的梨花木茶几角上。
刹那间,叶迎春洁白姣丽的额间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触目惊心,一如从现下开始膈应在席光跟叶迎春当中的伤痕。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叶迎春身上就多了两道伤痕。
可怜兮兮,惹人心疼。
可此时的席家别墅却无一人去关心叶迎春,她只可以自己躲在角落中,悄悄治疗愈合自个儿的伤口。
“傲少爷。”贾管家端着一杯茶走入书房。
“她……”
席光踌躇了下,终究还是问了贾管家,“……怎样了?”
“不是非常好。”贾管家如实答复,“实际上傲少爷,今日的事不可以完全怪迎春小姐。那是个意外!”
“意外?”席光咀嚼着贾管家所言的这俩字,张烟雨过世时,他亦是一回回以这理由为叶迎春开脱的。
可是烟雨跟她腹中的孩子接受这理由么?
“傲少爷,我觉得夫人跟小姐她们……”
“只须她们不伤及小迎春的生命,不管她们接下来要干嘛,都不必向我汇报。我不想知道。”他怕自己知晓了心软,而这些皆是叶迎春必须要承受的惩戒,否则……他就太对不起死去的烟雨跟她腹中的孩子了。
可直到后来,席光才豁然明白,他今日的这决意把会反击得他多么的疼不欲生……
“……是,傲少爷。”贾管家恭顺点头,“傲少爷,你还有什么须要叮嘱我的么?”
“……”
席光起身,欣长有力的双腿走向落地窗前,大雨倾盆,漫天凄凉,鹰凖般的幽瞳沉暗似冰,仿似一世纪之长,席光终究从齿龈中迸出,“不要露出马脚。”
闻言,贾管家周身一颤,面色僵了僵,随即了然道:“我晓得了,傲少爷。”
“没事了。”席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