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宥柠喜从心来,一月多没见,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真验证了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当下便没有了任何困意,择了件喜欢轻薄的海蓝色软罗裙,衬的微显怀的肚子更明显些,怀孕的惊喜也是时候跟傅绪坦白了。
顾着贵妃的显赫身份,她外面又加了件绣凤金丝披风,轻盈美感又不失身份,难得有耐心的让宫女帮她梳妆。
女人弄起装束多是耗费时间的,贵妃的装扮更繁琐,平时淡妆也惊艳,可是要见傅绪了,多少又产生女儿家的心思,她要让傅绪第一时间看到最美好的自己。
一番拾整,镜子里浑然天成的盛世美颜,肌肤吹弹可破,难以想象快要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
化好妆,安宥柠迫不及待的去往宫门迎接,想要第一时间见到风尘仆仆回归的他。
可是刚走出了宫殿,就碰到常忠取了新鲜的雪莲果来雪殿,常忠经常来雪殿送东西,最好的珍馐全往雪殿和世子宫送。
“贵妃娘娘这是要去哪,外面雨大,娘娘不妨先在殿内尝尝奴才送来的新鲜果子,都是南刹的雪上果园现摘送来的鲜果,娘娘先品尝,待雨停了再去散步。”
常忠笑蔼蔼的道。
安宥柠看到常忠,不由疑惑,傅绪要回宫了,常忠按理早该候在宫门等候了。
难不成,化妆太误时间,傅绪已经到宫里了。
安宥柠眉眼一亮,“常忠公公,尊上在昭阳宫了?”
常忠敦厚的笑了,“娘娘思念尊上心切,奴才明白理解,不过车途遥远,尊上的兵马还要几日才进城,尊上若是回宫了,奴才会第一时间告知娘娘。”
“还要几日吗?”安宥柠忍不住失落了,雨滴滴答答下着,安宥柠的心也起起伏伏的。
小雁也上前笑道,“奴婢说娘娘今日怎么这么积极打扮,原来是为尊上,战报比尊上的行程到的要快些,绵延的雨天,快的话娘娘过两日就能和尊上相聚了。”
安宥柠收起失落,是她太心急了,平安回来了就好,一日两日的再等等就是。
安宥柠调整心态回道,“战报上没有说到敌情如何,本宫也还没顾得上问,所以绪是胜了,东方懿被擒获了吗?”
“娘娘,这....”常忠和小雁面色都有些不自然,欲言又止。
“难道他败了?”
安宥柠心弦一紧,紧张问出。
常忠又摇头,“娘娘,尊上是不会败的,登基来,尊上没有打过一场败仗,便是为世子时,也是从未输于人前,娘娘大可不必担心。”
“那你们为何说不出战况结果。”安宥柠松了口气,又道。
常忠看了眼外面堆积的雨水,低头婉转道,“奴才知道的也不详细,娘娘还是等尊上回来了再亲自问。”
“本宫知晓了。”
安宥柠知道常忠嘴严,傅绪回来了,说明战况可观。
这场战役性质复杂,除去利益权谋,还有傅绪和东方懿不一般的血脉关系,输赢真没有那么好定论。
其实一个多月不算多,眼观这场大战的人都猜想,这会是一场持久的硬仗,只用一个多月摆平了毒人回城,已经算是超出预想。
安宥柠跟别人想法难以完全一样,她惦记的不仅是国家兴衰大陆存亡,更在意她的夫君,她朝思暮想的爱人。
一晃又是三日。
连绵不断的春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夜里下的尤其大,跟泼盆的豆子似的,
安宥柠睡眠越来越差,总是连夜的做梦,醒来头痛欲裂,她干脆就不睡床了,有了困意就枕在贵妃榻上,常忠从昭阳宫取来的羊毛毯又细又滑,上面有傅绪身上熟悉的沉水香,味道清雅好闻,只有枕着这羊毛毯安宥柠才能睡得着。
一早,安宥柠在榻子上做着光怪陆离的梦,梦的正难受,突然有人轻轻在她耳边呢喃,温暖如阳的声线拢进耳朵,安宥柠一下从梦境里挣扎了出来。
她睁开眼坐起,喜悦的放眼看去,看到了忘无忧布满关怀的桃花眼,温柔相望。
“怎么在榻上睡了?又做恶梦了?”忘无忧伸手替她聚拢羊毛毯,常年抓药弹琴的手瘦而精练,指节分明总是温暖触感,不论手控党还是暖男党,都无法拒绝..
安宥柠坐起身,以为是傅绪却是看到无忧,失望自然不会在无忧面前表现出来。
“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近来总是睡睡醒醒,身子也比过去疲乏,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吗?”安宥柠轻摸微隆的小腹,可是过去她怀小燃,没有这么的累过,这种身心俱疲的累,吃不好也睡不好,心里没由来的发慌,人也跟着憔悴了。
“也可能是你心事太重,傅绪不日就回宫了,我多为你弹几曲你爱听的琴曲,你也可以多在宫里走动散散心,不要过多思虑。”
忘无忧无微不至的为她拢上保暖的披风。
“是小雁跟你告状的吧。”安宥柠接过披风穿上,明了的转开话题。
“小雁一介宫女,你一句话她便不敢忤逆,心里担忧你睡在榻上不舒服,只好找我来说。”忘无忧也不瞒她。
“我就知道是那丫头多嘴了。”安宥柠笑了笑。
“他不在,除了我的话你听的进去两句,没有人管的了你了,我只好做这个说客了。”
忘无忧浅浅笑道,一个他字,不禁又勾起安宥柠的愁绪。
安宥柠这几天都在盼着傅绪回来,可总是没等到消息,她越来越烦躁了。
“呵呵,也就你最懂我,别人再关心我也没有你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