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以万计的士兵以各色旗帜井然有序的排列好,他们身披战甲,乘坐铁骑,威风八面,激昂锐利的号角声承载他们的热血,唱出男儿铮铮铁骨保卫家国的壮烈之乐。
远远看上这望不到边浩荡如海洋的站的笔挺队伍一眼,就被这股恢宏的吸引而去,这种视觉上的刺激非亲眼所见,根本难以形容。
若非要说,那是不输于世界大战的军队场面,庄严动魄,无比震慑。
安宥柠下了马车,看到密密麻麻的军队第一眼,脚步就随之严谨。
早听闻南刹禁军神秘骁勇,刀枪不入,坚不可摧,亲眼所见,丝毫不与所想相差,反而比想象中的更荡气回肠。
光是看着队伍,安宥柠心中的不安都被战胜了大半,这是南刹的强大,是傅绪的王牌,安宥柠从来相信傅绪实力,他在公事上一丝不苟,与她风花雪月时是有情的男人,处理国家大事时他是独树一帜威风不乱的王者,公事和情事他向来处理的游刃有余互不耽搁。
他将她保护在俗世黑暗之外,可再见他披上战袍的铮铮风姿,安宥柠的心还是被震撼了再震撼。
傅绪骑着红色的汗马坐在队伍的最前端,胯下火红色如血的烈焰,映衬他倨傲的天人之姿。
安宥柠穿越人潮,一眼认准他。
看到男人身上随风张扬的金色战甲,安宥柠蓦然红了眼眶,万人之中,英勇如他,闪耀如他,这样优秀傲立的男人是她至深所爱,怎么能不言感动。
褪去了青涩历练的少年,成为拥有最高权势的成熟帝王,。
这是她爱的人,鲜衣冠马,英姿飒爽,敌难当前,抛头颅洒热血在最前锋的英豪。
她不会爱错人。
光看他穿战甲坐在马匹上的飒爽模样,便想到那所向披靡的威风场面,他的每一个神态,或是淡漠一笑,或是沉默伫立,都是她心之所向。
安宥柠更加澎湃的朝他走去。
马上的傅绪似乎也望见了走来的母子。
“禀报尊上,贵妃娘娘不顾一切阻拦一定要见您,属下不敢用强。”
一位禁军走到马侧禀报。
傅绪看了他们方向一眼,打了个手势,便下了马。
看到手势,阻挡安宥柠的层层守卫全部识相的挪开武器。
“怎么来了?”
傅绪步子比她宽,几步走到安宥柠的面前,低磁的声线罩住安宥柠的全部。
安宥柠一只手心搓揉着不说话,牵安燃的那只手被牵动了动,安燃见到傅绪,乖张的行礼,“父皇。”
傅绪的视线挪到安燃身上,唇角弯了弯,“免礼了。”
父子俩相处一直默契,人多庄严的场面,更是不会多语,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生在帝王家,流血不流泪的道理,不用傅绪教,从安燃知道自己身份开始,这份担当就注入他的精神世界。
现在站在傅绪面前,就像是缩小版的他,眼里的无所畏惧,不需要效仿就有七八分像。
虎父无犬子!任何时候,哪怕即将上战场,也不能煽情。
难舍难分的矫情感言,不是他们帝王家需要的,尤其是当着万千下属的面潸然泪下。
傅绪不允许,安燃也不会这么做。
父子俩简单的眼神交汇后,傅绪见安宥柠依旧不开口,他伸手,摸了摸安燃的头,“是小燃想来祝父皇凯旋归来。”
安燃没答,只是小凤眼瞧了眼身旁的母亲大人,然后点点头。
傅绪欢笑了一下,笑里掩去无数的无奈,俯身更亲密的把手搭在安燃肩膀,“好,你的心意父皇收了。父皇不在的时候,听太傅的话,功课不要怠慢,照顾好自己。”
傅绪说完这些,轻拍了下安燃的肩,眼神微深的放向旁边一处,放轻道,“还有,好好照顾你母妃。”
拍的虽轻,分量重。
“是!”
安燃悄然挺直身板,毅然的再点了下头。
号角响起一声,申屠项为先锋军主尉伴在傅绪身侧,下马上前,“尊上,该出发了,东方懿大部人马攻占祁国王都,祁国是敌军攻入南刹最后一道守线,我们必须争取时间,先捣毁东方懿古城老巢,抓住先机。”
傅绪收回手,安宥柠一看他眼神就知他要遣人送他们回宫,此战凶险至极,傅绪绝不可能带上她。
安宥柠哪里是不肯跟他说话,是一看到他,心潮澎湃的说不出话。
她内心翻滚酝酿着,有千言万语想说。